当日在农院,这个狗男人一睁眼就打掉她的惟帽,现在装模作样也掩饰不了本质的恶劣与多疑。
沈暮摇再次欠身行礼:“谢殿下。”
谢宴舟目送那道窈窕娉婷的青色身影缓缓远去。
门口有严律坐镇,沈暮摇经过时,风吹起惟帽一角,发现严律正紧盯着自己。
今日之事出乎意料,既然严律杀不得,还是远离为好。
岂料身前突然横出一把剑拦住她的去路,严律命令道:“摘下惟帽。”
“大人。”翠屏朝严律行礼,解释道,“我家小姐乃尚书府千金。”
严律面无波澜道:“严某按规矩办事,请沈小姐配合。”
沈暮摇不悦蹙眉,这人杀不死还难缠,真烦。
她正在思考可行的对策,沈淮义匆忙奔来:“严兄,此乃我家中妹妹,还请行个方便。”
严律回头,视线越过沈淮义,瞧见太子略微点头。
他撤回了手中剑。
马车停在书肆马厩附近的附近的空地,沈暮摇盯着幕帘遮挡的地方,缓步靠近。
“啊——”一声惊叫划破长空,只见两道黑色身影化作疾风冲出。
采花贼挟持沈暮摇坐在马车之内,大放厥词:“都给我放开,否则我就杀了她。”
没有多余的话,谢宴舟跟严律对视一眼,衣袂翻飞之间,利剑出鞘。
马儿惊吓仰蹄,严律持剑斩断缰绳,马车豁然倾斜。谢宴舟倾力击出一掌,轿身骤然撕裂。
青衣女子坐在中央,掌心鲜红,手中银簪正插在贼人胸口之上。惟帽早已不知所踪,沈暮摇戴着染血的面纱,唯余那双坚韧的眼神清晰可见。
谢宴舟居高临下,一双漆黑的眼睛洞察人心。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