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家门，发现爷爷披着厚重羊皮袄，坐在马槽前抽烟。

对于抽烟来说，不佩服爷爷都不行。

他从来不在房间里抽烟，哪怕是天气在冷，他也会在外面抽烟。

叶向天有点羡慕奶奶。

能得到爷爷这样的爱戴。

“爷爷，天冷了，你也少抽点烟。”

叶向天站在离马槽一步的位置，缓缓说道。

“行了，我抽得少了，你五大爷那才叫大，半天半包烟，一天一包半。”

爷爷稳如铜钟一般，一动不动地说道。

“爷，你以前是不是认识任家的赵老爷子，今晚，一起吃饭，他说感谢你呐。”

叶向天故意套话地看着爷爷，说道。

“这个老东西，还活着呢？”

“身体挺好的，他种的瓜可好吃了，今年利用大棚也种了瓜，应该春节后能上市。”

叶向天继续银牙利齿地开口道，目光观察着爷爷的一举一动。

面无表情！

天生的戏精吗？

叶向天看着面无表情的爷爷，佩服不已。

“小天，要我看，你也不用为你奶奶的眼睛费心了，奶奶年纪也大了，经不起这么折腾。”

爷爷的话，跟表情一样，看不出任何感觉。

“爷爷，试试吧，这次我去沪市看病，医生都说奶奶的白内障就是一个小手术，甚至连手术都算不上。”

叶向天盯着爷爷，看着已经熄灭的烟头，继续努力地劝说道。

“哎！”

爷爷长叹一声，然后陷入无边的沉思，爷爷的声音，听起来比冬夜更加寒冷。

沉寂十几分钟之后，爷爷起身回了房间。

丢下百味千尝的叶向天，孤寂地看着爷爷远去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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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叶向天感觉到爷爷内心深处，一定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从谈话中可以判断，一定跟奶奶的眼睛有关。

从叶向天记事起，奶奶的眼睛就看不到。

突然之间，一个想法叶向天脑子里萌生。

奶奶的眼睛会不会是早就有问题了，不能简单地判断为白内障。

通常白内障患病年纪都在50岁之后，看来，只要问问大娘就清楚，奶奶的眼睛到底是什么时间看不到了。

叶向天回到房间，发现小弟依旧没有睡，笑着看着叶向天。

“爷爷一直在等你，从天黑一直等到现在。”

小弟看着窗外，沉声说道。

“没事，爷爷只是不想去沪市，他害怕坐火车。”

“我还没坐过火车呢，应该很好玩吧！”

小弟好奇地看着叶向天，缓缓地问道。

“行了，睡吧，寒假时你跟着奶奶一起去沪市，咱们就坐火车去。”

“堂姐也会去吗?”

小弟眨着眼睛，盯着叶向天问道。

“你想她也一起去吗？”

“我不知道，不过一起去，会很好玩。”

小弟说完，眨着眼睛看着老旧天花。

叶向天同样看着老旧的天花，脑子里想着小弟的话。

是不是跟大娘说说，让小堂妹也一起到沪市，说不定会改变她的一生。

这时，叶向天双想到了姑姑家的几个孩子。

也许真应该改变大家的命运！

不知不觉中，叶向天渐渐入睡。

第二天。

又是被该死的电话吵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