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
除了燕王府。
没人知道,这种平静之下,无数人多方走动调查着,酝酿着暴躁、恼火、郁闷、不解……等诸多情绪在其中涌动。
“这都过去三四天的时间了,北街那家商铺的情况还没有摸到?许兴昌到底从哪里弄来这么多廉价布料?这些布料又是谁在生产?”朱棣坐在王府堂内的主位之上,面沉如水,双手紧捏着扶手,指尖都有些发白。
没错,这么长时间过去了。
朱棣居然发现他还查不到自己藩地内一家商铺的情况,抓有抓不得,更别提用刑拷问、泄愤杀人了。
不仅如此。
下面的人还查到,不仅仅原先调查的几处地方,整个北平管辖范围之内的州、县都有布料在售卖。
这种越来越诡异、无所依从的感觉愈发容易让人暴躁。
见朱棣如此生气,丘福也只能面色凝沉地抱拳请罪道:“燕王殿下恕罪,是末将失职了。”
“到底怎么回事?”朱棣有些恼火地问道。
丘福应声回道:“回殿下,北街那家铺子……倒是也一直在让人看着,包括怀柔、通州、大兴等地的铺子,也都有人在暗中看守,只是这几天他们的生意照做,却依旧没有新的货物运送过来,铺子除了做生意和外界并无交往,也就无从查起了……”
“这么做生意也不用进货?”朱棣也有些无语。
“属下估计着,他们可能是把货囤足了,才开始售卖的。”丘福道。
道衍和尚坐在朱棣左边下首,沉声道:“囤这么多货,这是存心在防着人查到背后的情况,又是早有准备。”
自然是早有准备的。
朱允熥早知道北平这边有一伙造反天团在,还提前安排了锦衣卫百户许诚在这边,考虑过他们会明着找许兴昌探究,肯定也考虑过他们会暗中探究。
所以在开始售卖引起人注意之前,就授意这边直接囤货了,而这商铺里的货虽然是从煤运司拉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