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性子我最清楚,这些年朝廷派到钟鼓塔的人,全都有来无回,所以陛下当初说要让策儿来见你,我其实是持反对意见的,毕竟你若是仍有心结,即便沈无伤能护住策儿,他身上的气运也将永远不可能完整。”
燕王缓缓抬头,明明是在跟靖王说话,目光却是落在萧世成的背影上。
“当年钟俭带着父皇的遗诏奔赴燕北,起初我也是不信的,毕竟某人早早就被册封太子,虽说没什么大的功绩,却也并未出过纰漏,父皇没理由临终前突然变了心思。”
萧世成听到了燕王的话,但并未回头,只是淡淡说道。
“可你还是起了贪念,在燕北统领虎狼之师,与金国血战沙场,那种执掌生杀,傲视天下的滋味,让你生了在长安城时不曾有过的野心,所以你明知道那遗诏可能有问题,依旧自欺欺人,借着钟俭递来的机会,顺水推舟率军南下。”
燕王不置可否,只是苦涩一笑,轻吐出一句。
“一念贪心起,百万障门开,不过是前因自种,苦果自收。”
萧世成闻言,这才缓缓转身,看着燕王认真的问道。
“老四,你知道朕为何没有杀你吗?”
燕王微不可察的轻哼一声说道。
“不就是因为当年穷途末路之下,我被割鹿楼利用,窃取了你儿子一部分气运,而千机椟除了割鹿楼外,只有我懂得如何使用,若是我死了,你儿子也就活不长。”
就听萧世成缓声回答道。
“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策儿即便只剩一半龙气,也比世间寻常人要福泽深厚得多,只要能解了身上的冷香寒,现在有朕护着,将来有他大哥撑腰,他这辈子定会无忧无虑,所以朕留你一命,并不是图你身上偷来的气运,而是因为父皇临终前嘱托过我,不得为难同胞兄弟,所以即便你造反谋逆,朕依然不忍心违抗父皇的遗命。”
燕王闻言,陷入久久的沉默之中,若是没有当年之事,他与萧世成本是多好的兄弟啊,没准此时都还以亲王之尊坐镇燕北,替大盛看守北方门户,可惜人生从来都没有如果。
靖王看着曾经文武双全的四弟,沦落到如今这般凄惨的境地,心中也只剩怅然与悲痛。
过了许久,燕王似乎想最后再跟萧世成较一次劲,抬起头问道。
“刚刚听你话里的意思,即便萧策拿回完整的龙气,你依然不会封他做太子?你那个大儿子究竟是何种人中龙凤,竟能盖的过天选之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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