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初入闺房,我心慌张

人男失格 第三郎 1099 字 19天前

建华带着他在城市的大街上横冲直撞,吓得他惊出一身冷汗,看着要撞上这个花坛,一转身又要撞上那个菜摊,车一摇差点撞上摩托车,嘟的一声又似乎要被一辆小轿车撞上,恰似他在学校时学计算机的同事教他打经典射击游戏——雷电,幸亏都是有惊无险,他们终于拐进了更显清净的街边小巷,七拐八拐之后,由于过于狭窄,他们只好下来推着单车走。

边走他边回头,他已经怀疑会找不到来时的路了。巷子里堆着烂砖,花盆,破自行车,盆盆罐罐,水泥板块,等等,沟渠明的明,暗的暗,不少沟壁和墙缝还生有苔藓,清凉的气息,乡间的气息扑面而来。

爬上一段幽深的水泥台阶,再走过一个静谧的长长廊道,建华敲开了一扇老旧的木质小门。一个长发女孩拉开一条缝,歪着脑袋射出两道警觉的光。见是建华,脸上有了一点点轻松,不过是没有那么紧绷,但也没有常人见客的那种堆在脸部肌肉上的充盈的笑容。

门开一半的时候,她瞄见了他,仅有的笑容也消逝了,在迟疑之间,他差点想说:“你们玩,我在外面走一走。”确实,他想慢慢观察一下这复杂的街巷和楼道,防止迷路,也见识一下这城里面的不为人知的另一面。另外,一见女人就紧张,又是别人熟悉的女人,自己在边上,每时每刻都是尴尬和丢人。

“没关系,自己人,我从小玩到大的,是中学老师呢,不会吃了你!”建华打着哈哈,边说边向前贴近去了,边回头示意他进来。

他看了她一眼,他发现她眼中闪过一点点闪耀的东西,那是笑容吧,他想。

“哦,老师好,老师请进。”

这房间,大概只有七八个平米吧。除了床,就是只能过一个人的过道,挨墙一张木台子。这一进去,三个人就挤在一起了,一股热气从下到上蜂拥过来。他正怀疑怎么挤在一起时,忽然看见床上一个女孩爬了起来,白色的棉质汗衫,露出棱角分明的锁骨,洁白的脖颈,灵巧的双臂,用似乎有些慵懒的眼神看着他们,说道:“华仔哥,这么早跑来干嘛,想念我们七姐啦?”

说完,伸了一个懒腰,双臂向上撑了一个拱形,前胸突突地挺了出来,好像是从喉咙里发出的一句连丝带水的声音:“啊~~~~——好~~舒服哈——”

那声音,像颤抖的豆腐搁在菜刀上,像刚刮尽毛的白猪扔在案板上的一刹那,像盛夏时的一个大西瓜丢进清澈的井水时荡起的层层叠叠的小鱼儿般跳跃的碧波。春风拂面,似乎剥去了绑在他身上的所有的有形的和无形的束缚。

“秀色可餐,书上说的,这就是秀色么?可餐的秀色?”他想。

他来不及粗粗一看,就很不合时宜地吞了一口口水,他怀疑他们都听见了他的尴尬的无耻的吞咽声,他来不及来一个深深的愧疚和自责,更震撼的一幕又突然呈现在他的面前。

建华唰地一声掀开了她的被窝,他的心猛然地一抖,两大片白花花的肉闪现在他们的面前,她本能地将手遮在了下面,“流氓啊,流氓,臭华仔,有外人在,你想造反了呀!”她赶紧拉过了棉被。

竟然没有穿任何东西?他头脑有点懵。

“谁是外人呀?妹子?都说了这是我们的袁老师,本乡本土的,人家什么没见过?”华仔扭过头来,对他说道:“是不是啊,袁老师,你说说,你什么没见过?”听声音,华仔笑得很坦然。

“没,没见过,什么也没见过。”他竟一时不知如何回答。他只感觉到脸上的火辣辣和口中的木讷,对于玩笑,他向来不知道如何应对,何况是这种境况,在两个女孩子的面前。他似乎听到周围一阵肆无忌惮的笑声,震耳欲聋。

“你们都给我转过去,不许偷看,就你,华仔,我要起床了。”

“那,老师呢,老师就可以偷看了?”这小子嘴巴没停。

“人家老师才不会像你这么坏呢,不三不四。”

说话间,他已经面向门口闭上了眼睛。这时,一只手突然在他屁股上捏了一下,他吓了一惊。“这是什么情况?是提醒?还是暗示?问题还是,是建华的手,还是七姐的手?”

正在他纳闷之间,两股浓烈的气味冲了过来,一股像汗水湿过了的汗衫的气味,一股像是从苦楝树上飘下来的香气,还有一股是淡淡的,像经过长满鱼腥草的小径上时微风吹过来的气息。

只有一张凳子,红色的塑料的。七姐让他坐到窗边,因为红凳子就在窗户下面。他表示谦让,谦让是家长和老师共同称扬的美德,自己是人家带出来的,按道理是以人家为主,自己怎么可以喧宾夺主呢?

“你不坐的话,只有坐床啰!”汗衫妹子笑道,传到他的耳中,似乎带有戏谑的味道。床是人家女孩子睡的,自己怎么好占人家的便宜呢?或者,玷污了人家清新的、洁白的、无瑕的被子?

“妹子叫你坐,你就坐呗,难道你要坐人家的腿上吗?华仔硬压着他让他坐下。他诚惶诚恐,但也顺势坐下,口中说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心中却在骂着自己的虚伪和言行不一,和俗不可耐。

七姐给他们倒上了开水,看样子,是昨天晚上的,在“三两三”的杯子里,懒洋洋地冒着几缕蒸气。“三两三”,是一种杯子,里面刚好装满三两三的白酒,开盖后,一次性喝完的那种,酒连杯子一起卖。

这时,他才注意到,妹子穿上了一条粉红色的短裤,有着浅浅的白条纹,横着,像他家乡山岭上的横排,被山民们的脚踩得发白。短裤很长,到了大腿的一半,跟只能遮羞的短裤根本不一样,应该是可以穿在外面的,但松松软软的,转角处打着褶皱,又踢踏着一双人字拖,十个脚趾头全部露出,加上短发凌乱,并未梳洗,更显慵懒和妩媚。

他只看了一眼,便低着头,不敢再看,因为他发现,他的脑袋不会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