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潜入万清宗是有目的的，早晚要和陈明川分开，况且陈明川若是知道他的身份，恐怕两个人会反目成仇。

如今这师徒和谐友爱的一幕只不过是水中花镜中月，霍星羽从一开始就明白这些道理，但不知为何此刻的他心情却有些阴郁。

“师尊，如果弟子骗了你你会怎么做？”霍星羽问道。

陈明川挑了挑眉，“该罚便罚。怎么，你做了什么坏事？”

霍星羽笑了笑，“弟子当然没有，只是有些好奇师尊会怎么做，会不会对弟子心软。”

“错了就是错了，只要你不违反万清宗门规为师不会罚你，若是你做了有违门规的事，为师也不会偏私。”

霍星羽用木棍戳了戳火堆，“可我听说师尊曾经违反门规放跑过霍师叔。”

霍星羽口中的霍师叔自然就是霍剑生，陈明川淡淡地问道：“听谁说的？”

“弟子去领月俸的时候听其他人说的，弟子当时也不相信还和他们辩驳了几句。”

陈明川盯着火堆，脑海里闪过了原主的记忆。

大雨滂沱的雨夜，霍剑生被废了一身修为，师尊百里言让原主杀了霍剑生这个想要和万俟凰私奔的叛徒。

原主修的是无情道，大家都认为除了原主没有人下得了这个手，可原主没有杀霍剑生，而且把他交给了万俟凰。

因为这件事，百里言震怒罚他闭门思过十年。

百里言怒的不仅是原主不听命令，更是怒原主居然心软。

原主是被百里言引导修无情道的，在百里言看来原主是最有望飞升的人，若要飞升便应该心中无情，不生偏私。

此后十年，百里言不让原主和任何人接触，后来他也以各种理由不让原主出关。

百里言倒没什么阴暗心思，他只想让原主飞升，万清宗若是有弟子飞升，那便是名副其实的天下第一宗门了。

这辈子百里言是最放不下万清宗的，这也是为什么同样都是修无情道，百里言在突破渡劫中期的时候就被天雷劈死了——他心中对宗门的执念太深。

霍星羽开口追问，“师尊，那些弟子说的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