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未说完,那汉子却不耐烦她再讲,猛地一拳挥出,重重地打在孙板凳的腹部。孙板凳整个人飞了出去,狠狠地摔在地上。她痛苦地蜷缩起身子,脸色苍白,嘴角还挂着一丝鲜血。
这时,厨子听到声响,从厨房中冲了出来,手持一把菜刀,见自家掌柜被打,怒喝道:“你狗日敢在龙门客栈闹事!看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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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举起菜刀便向汉子冲了过去。
汉子又是一拳,便将来势汹汹的厨子打飞出去。厨子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重重地摔在地上,手中的菜刀也飞了出去不知所踪。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超出了洪浩的想象,总以为孙掌柜多多少少会有些手段,没想到竟是这般脆弱不堪一击。
他看得分明,汉子这两拳都是结结实实砸到二人,和他以前假装被打不同。
却不料此刻厅堂中有客人大喊:“完了,这厮惹下了泼天大祸,金寡妇这次领不到抚恤银两了。”
汉子听他这般说话甚是晦气,正欲发作,却突然听到孙板凳忍着痛怒吼一声:“小二!”
话音一落,一团黑影从后厨迅疾冲出,速度之快,教人根本看不清面目。
黑影直直冲向汉子,汉子本能便挥出一拳,旋即猛地睁大眼睛,充满了怀疑和恐惧。
只一瞬间,他的手臂已经全无血肉,只剩森森白骨,过了几息纷纷掉落地上。这才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
这一招和灵儿的“乐高斩”有异曲同工之妙,只不过灵儿逾常剑锋锐异常,是连骨带肉一起切成方块,而这个是把血肉剔除的干干净净。
两招都是在一个“疾”字上下功夫。当然灵儿斩的是合体境的高深拳修,这个汉子只是金丹境,这却不可同日而语。
即便是这样,这一招带来的震撼和恐惧已经足以让在场之人瞠目结舌,鸦雀无声。
汉子自知这次惹到了杀神,忍着剧痛立刻扑通跪地,嘴里惨叫:“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掌柜饶命。”
孙板凳冷冷道:“先前好说不听,此刻休来告饶。”
听她这般说话,那一团黑影继续晃动,须臾之间,汉子只剩一副骨架保持着下跪姿态,又过片刻,一根根骨头才摔落地上,散了一地。
“收拾干净,莫要惊吓了客人。”孙板凳吩咐。
那黑影便继续晃动,将地上的骨头全部收了,还把厨子拖回了后厨,最后才消失不见。
从头到尾,在场之人都只见一团黑影,却无人看清这团黑影的真面目。当然洪浩除外,他看得分明,这是一个和顺子一般大小的少年。
金寡妇转身便走,她做寡妇做得惯了的,不过当属这一次最快。
都讲一日夫妻百日恩,可汉子急事还未来得及办,算不得一日夫妻,那自然是没有恩情可讲。
洪浩此刻方才明白,难怪孙板凳一个普通女子能在这不讲道理的化外之地立足开店,原来是有一个修为高深的少年作为倚仗。
众人也习以为常,并不觉得有何不妥。毕竟在烈风镇,这种事情司空见惯,没有本事却兀自装大,活得过今日也活不过明日,早晚的事情。
他赶紧上前,伸出手去,“孙掌柜无事吧?”
孙板凳见洪浩伸手拉自己,颇为惊喜,露出娇羞模样。“痛是痛些,还好奴家有一件家传的软甲,没有伤到肺腑。”说罢借着洪浩的手站了起来。
“其实我住不住上房都无所谓,害掌柜无故吃痛,心中甚是过意不去。”洪浩歉疚道。
“公子不必自责,说来也不全是为了公子……公子不知,那女子是镇上出名的人物,我心中亦不愿将房间拿给他二人做洞房。”
说罢将金寡妇的事情给洪浩说了一回。
洪浩这才恍然大悟,呐呐道:“说来她也是可怜人……”
“公子倒是良善,竟然同情这扑满,她不过是把此作为生意,吃丈夫的人血馒头,实在是不值得公子怜悯。”
“扑满?”洪浩有些不解,他知扑满便是存钱罐,是用陶作罐形或匣形的器具,顶端开一条能放进铜钱的狭口,有零散铜钱即投入其中。装钱只有入口,没有出口。钱装满后,则将其敲碎取出。
他想不通一个寡妇和扑满有何关系。
孙板凳噗嗤一笑,“镇上常住之人,皆知其意,公子初来乍到,自然是难以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