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明警惕的四下看了看，凑近何垚，“小点声。老板，你是不知道瑞丽的傣族有多少口子人。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把咱们活活淹死。”

何垚心念一动，顺着他的话说道：“可是我看那些人对这小东总也没这么恭敬。该算计算计、该利用利用的……”

高明说道：“就像看在让你看见溥仪，你也不会下跪一个道理。再根深蒂固的统治，毕竟也过去多少多少年了。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怎么说呢，还有被利用的价值就是她最大的价值了吧……但这个民族很团结，人口基数也大。还是能办成很多事的。”

“小东总现在处境应该也不好过。说到底还是她娘胎里带出来的病给拖累的。没能及时起势顶起来。之前有她家老爷子给撑着，感觉不出来。前几年老爷子去世，权势也已经被瓜分的七七八八，已经大不如前喽。”

“而且，以前东哥还没成气候，可不得捧着供着。认个干亲还是上赶的。可现在你再看看，主次关系早变了。小东总现在是一直在吃老本。等什么时候老本吃光了，估计……”

“嗐，现在的人心，哪还有真的滴水恩涌泉报？都是做给外面人看的。当真你就输了……不包括我啊老板，你可千万别对号入座。”

也不知道高明是有感而发， 还是借着这个机会，给何垚拆解这些人之间的关系。避免何垚不了解内情，说错话做错事得罪了人还不自知。

“我有时候也想不明白。你说，小东总手上那么多人……自己拉边民的人头，光是货场这块到手的钱都吃喝无忧下辈子不愁。何苦为别人做嫁衣裳。东哥也是，好歹也是看着长大的干妹子，怎么的不比聂三哥这种半道加入的底实？舍近求远，把货场交给聂三哥……边民还不得是小东总张罗？费解。”

这一点在何垚看来，其实并不难理解。

聂三掌管货场，从头到尾都只能是他东老大手底下的环节。永远掀不了船。

但要是交到刀蓉蓉手上，就等于把自己的钱袋子挂到了别人腰上。

高明自己其实都说出原因了。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一旦刀蓉蓉尝到甜头，并且发现自己唾手可得的时候，货场究竟姓什么，可就难说了。

想到这里，何垚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光。

当时王二透露出他惦记的其实是聂三的货场时，刀蓉蓉的身体反应完全是下意识的。

来不及掩饰更没机会作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