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定边来到李景隆身前,眯着眼问道,“小子,你口口声声说贫僧与你父亲是故人,可贫僧自己都不知道何时与李文忠有过交情。”
李景隆淡笑着说道,“张将军与先父各为其主曾有过几次交手,正所谓不打不相识,先父一直都不忘张将军之英勇,时常叹息未能与将军结识,乃人生一大憾事”
“先父晚年间时常与小子说起,将军之勇不下东汉末年在长坂坡七进七出的赵子龙将军,”
“尤其是鄱阳湖之战,将军孤军深入太祖中军之内,势头犹如猛虎下山险些就冲到了太祖身前,若非徐世伯一箭射中将军手臂,战局很可能因将军而改写。”
张定边被一个小辈如此推崇,尤其是这小辈的身份还显赫至极,他心中痛快无比,摆了摆手谦虚的说道,“某不过是一时匹夫之勇,如你爹那般文武兼备才是真人杰。”
“将军何必自谦,你的辉煌战绩数不胜数…”
在李景隆的一顿吹捧之下,二人关系拉近了不少,然后李景隆才神色一正,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不知张将军杀那个堤官做什么?”
一提起那个堤官,张定边怒气就上来了,咬牙切齿的说道,“老夫清修的寺庙被溃堤的洪水冲没了,因此一怒之下便去了堤官家中要他给个说法,岂料那厮舌吐莲花大骂了老夫一顿,污言碎语不堪入耳,老夫大怒,便送他去见了佛祖!”
草,离谱!
李景隆心中啐了一口,张定边没有赵子龙七进七出的辉煌战绩,却有与赵子龙相同的被动“云大怒”,不,应该是边大怒…
李景隆心中开始YY:后世记载,洞庭决堤,洪势大,边痛失庙,心火起,遂寻堤官,讨说辞,堤官不理,且怒骂,话难入耳,边大怒,堤官授首…
张定边见李景隆没有说话,以为李景隆是在纠结处置自己的事,他心里清楚杀了朝廷命官,无论哪个朝代都是死罪…
张定边不想让一个后辈为难,洒脱的说道,“老夫为一时痛快杀了那厮,这事是老夫之过,李家小子也别为难了,老夫知道那厮是朝廷命官,咱给他抵命便是。”
“啥?”
李景隆一愣,怎么突然就要死要活的了,他可舍不得张定边死,立即霸气回道,“张将军莫想太多,只要小子在此,便无人可以治将军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