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之间发现自己不但穿越了,还被迫成了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的大反派的吊命良药。
云深对自己的智商又一次绝望了,明明一开始就知道了隋简的名字,居然都没能将他和小说里的大反派联系在一起。
可仔细想想好像也不能怪他笨,按照现在的时间线来算,大反派明明已经被主角攻受一起挫骨扬灰了,可如今却全须全尾的坐在这里,老神在在的听着别人讨论自己应有的死法,一点反应都没有,好似不是在说他。
所以……现在他还有机会从大反派这条贼船上下去吗?
云深使劲的思考着从大反派手里逃跑的可能性,发现几乎为零,顿时像霜打的茄子,焉了。
人参精藏不住心事,头顶的叶片都拧成麻花了,隋简想不发现都难。但他只是撇了一眼,便假装什么都没看出来。
他微垂眼睑,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喝饱了吗?”
云深原本就怕他,现在猜到他的身份以后更加畏惧了,嗖一下缩回所有参须,颤颤巍巍的点头:“饱、饱了。”
随后将自己整根埋土里,要不是叶片不能埋,恨不得连叶片也收了。
隋简眼底闪过一丝不虞,但到底没说什么,留下一颗灵珠抱起花盆就走。
那几位修士依旧旁若无人的大放厥词,如同夏日蝉鸣般聒噪恼人。
隋简左手握拳低着嘴唇,闷咳了几声,而后才踏出茶棚。
尚在发表豪言壮语的修士发现自己居然不知何时被人下了禁言咒,无论他们如何努力就是解不了,这才发觉可能无形之中得罪了什么人。
无人知道他们是怎么中了禁言咒的,对方只是让他们闭嘴,若是想要他们的命……
几人顿时冷汗连连,面如菜色,匆匆付了茶钱逃也似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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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里修士散了大半,客栈入住的人自然也不多,这也是隋简不疾不徐的原因。
打发了客栈小二后,隋简立马关门下了道禁制。
陶土盆被搁到了窗台上,午后阳光穿过窗纸,投下一格一格模模糊糊的光影。
云深虽然埋在土里,可却一直仔仔细细的听着关注外头的动静。
也不知道大反派在外头做什么,进房间以后便没了声息。
好奇心驱使他探出脑袋,又怕被隋简发现偷看,便压低了叶片,遮遮掩掩的悄悄趴盆口。
房内空间不大,人参精浅棕色的小眼珠滴溜溜转一圈就看完了,他要找的大反派已经脱了鞋,在床榻上盘膝而坐五心朝天,肉眼可见的气流在他身侧盘旋流动,似乎是在修炼。
“偷看什么?”
“要看就光明正大的看。”
干坏事的人参精被当场抓包,尴尬又讨好的笑了笑,“没、没看什么。”
掌状的叶片低垂,人参精藏了起来,假装自己只是一棵普普通通的植物。
隋简专心打坐调息没再理他,云深不敢冒头,埋土里又实在是无聊,只好扒拉着参须一根一根的数过去。
来来回回数了好几遍,云深实在是数不下去了,再次探头探脑没被抓包以后就大起了胆子。
此时已经入了夜,月华倾泻,似水般温柔的亲吻他的叶片。
人参精虽然已经成了精,但还是要像普通植物那样需要阳光和月光进行光合作用。云深一片片抖开叶片,尽大可能的让每一片叶子都沐浴在月光之下。
隋简消耗完了剩余的培元丹,总算修复了一小截神魂上的豁口。
他一睁眼,目光就精准的落在了窗台上浸在银白月华之中,又长出新芽包的人参精身上。
隋简收回目光,抬手轻扫衣摆。
这人参精修行速度似乎有点过于快了……
云深吸收够了月华,像吸了猫薄荷的奶猫,浑身舒畅得软绵绵的,精神也轻飘飘得仿佛下一秒就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