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胡缓则缓缓回道:“学生们也这么说,而陈恪回道:‘先祖从狩猎到种地,从步行到骑马、坐车,从以树叶遮体到穿上衣服,哪一样东西在当时是可能的?’”
“但这些不可能都被先祖变成了可能,轮到我们时,却要躺在先祖栽种的大树下不再往前走了吗?”
“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们,通过改良稻种,结合土地的改良,亩产五百斤绝对是可能的,当达到五百斤后,就是六百斤、八百斤、一千斤的努力。”
“唯一的问题就是需要一群人去研究一辈子,甚至两代人、三代人的努力。”
当胡缓说出这席话后,刘太后和李祯知道陈恪为何会被冠上“妖言惑众、蛊惑人心”的帽子了。
他说的许多话让人听着都是不可能,而这个不可能却让学子们接受了。
有的学子可能会因此“不务正业”,不再以金榜题名为目标,这是某些人不能接受的。
但刘太后和李祯却觉得有道理,当官是读书人唯一的目标,会让朝廷承担很大的压力。
而陈恪的讲学如让朝廷减轻压力,还能研究出亩产五百斤的稻米,朝廷何乐而不为呢?
他俩的想法一致,互视一眼后刘太后缓缓说道:“如没听到胡卿所言,那些摘抄陈恪讲学内容的话确有‘妖言惑众、蛊惑人心’之嫌。”
她想推卸责任了,还将责任落在胡缓头上,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我和皇上受蒙蔽了,是你没主动来说明的原因。”
听这话李祯腹诽,“您也没问啊!”
而胡缓却拱手谢罪,“是臣失职,未能及时向皇上、太后禀告这里的曲直。”
听胡缓谢罪,刘太后自觉没责任了,沉吟一下说道:“陈恪身在兴国府衙的监牢里也不能说放就放,总要有个释放的理由吧?”
刘太后要面子,李祯也感觉这事比较棘手,而胡缓却有自己的办法,沉声说道:“学子们既然要求辩经,那就组织一场辩经大会来确定陈恪是否有罪吧。”
他对陈恪很有信心,却忘了他的年纪,十九岁的陈恪能挡住那些人吗?
这是一个疑问,但只有李祯担心,而刘太后却欣然接受,“胡卿所言极是,先让陈恪戴罪出狱,准备辩经。”
刘太后的思维挺超前,竟想出假释的办法。
胡缓当然接受这个办法,立刻恭敬地说道:“太后圣明。”
而李祯自然不会落后,拱手说道:“母后圣明。”
听他俩高呼“圣明”,心花怒放的刘太后立刻下达暂时释放陈恪的命令。
而就在传令太监出宫时,训斥陈恪一顿的包拯却捂着额头不知怎么办好,“是开庭审问呢?还是往后拖几天看看情况再说?”
包拯头疼,陈恪却悠哉悠哉的喝着茶水,夏天喝茶有助于排去体内的寒气,这是养生之法,蹲在监牢里的他只能考虑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