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四爷信她,可还有德妃娘娘呢,还有皇上呢,福晋肚子里的是四爷的嫡子,是正儿八经的皇孙,若是福晋一口咬定是她推的,她就是百口莫辩。
德妃娘娘会放过她吗?
定是不会吧。
她怔怔地盯着铜镜中的自己,心中像是堵了些什么。
她原以为,后宅之中的争斗不过是嫉妒是暗算,是阴谋。
可这一次,她才看清,那些女人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动的就是杀心,落的就是人命。
一阵恶心涌上心头,她连忙捂住了嘴,心中有了一股无法抑制的作呕感。
而她不知道的是,早在昨日刚回府,苏培盛就马不停蹄去打听了戏楼里的事。
再三斟酌,组织好语言后,才小心翼翼地禀告给了主子爷:“主子爷,戏楼里的丫鬟说,福晋走在前头出了门子,身后跟着耿格格,有个婆子说,她亲眼瞧见了耿格格推了一下福晋身边的大丫鬟熙春,福晋才从楼上滚落下来,耿格格则是躺到了丫鬟画眉身上。”
说罢,良久四爷都没有吭声,苏培盛站在身侧心里直打鼓,心道:“本以为耿格格是个聪慧的,谁知被主子爷宠爱了几日便心大了,竟敢谋害主母了,还是如此拙劣的手段。”
半晌后,四爷冷冷地说了句:“先将她们关在柴房,此事不要声张。”
苏培盛不敢揣摩主子心思,连连应声。
清婉一呕,吓坏了丫头们,画眉忙端着一个白瓷小碗,走到清婉身边,里面盛了小半碗黑乎乎的汤药。
画眉声音带着关切,小声道:“格格,趁热喝了吧,您有着身子,万不可多思啊。”
喜鹊也劝:“是啊,您想想肚子里的小主子,为着他,您也该将身子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