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澄面色大变,魏无羡注意到这一幕有些淘气的悄悄的捏了一下江澄的痒痒肉,一瞬间把江澄从刚刚的沉闷思绪中拽出来。
“你干什么!?”
“看你大黑脸的闷声闷气不舒服,想揍你怎么了?”魏无羡吊儿郎当的捏了几粒花生,托着下巴说。
江澄气的白了他一眼,“我这叫深沉,喜怒不形于色,你知道个什么?”
魏无羡咧嘴一笑,“你这张脸,把你想什么写得明明白白,什么深沉,我这才叫深沉,我想什么你看的出来吗?”
江澄猛的安静了。
是啊,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哪怕是剖丹,修习鬼道,守天下误解这样的桩桩大事,魏无羡不想让自己知道的事,他真的一星半点都没让自己知道过。
论演戏,谁也演不过这个王八蛋。
江厌离见状突然插话,“你们俩猜来猜去的,我倒是想到一件事,你们猜猜?”
两兄弟的注意力被吸引过来。
“阿姐,什么事啊?”
“怎么了,谁又惹你不高兴了?”
江厌离带着温和的笑,牵起江澄和魏无羡的手。
“是一件喜事啊,我刚刚想起来啊,阿羡继任副宗主,并没有举行典礼,不算是圆满,但我又想到一个最圆满的方法。”
两只在外人面前凶猛的大狼狗此刻乖乖的竖起耳朵,目光乖乖巧巧的看着江厌离, 当年她背在身上,抱在怀里的奶娃娃如今历经风雨,长成了这么好的少年郎,顶天立地的一方雄主,江厌离如何不心疼他们一路走来的艰难,心里难免又甜又酸。
“我们阿羡如今年纪也大了,再过些日子就要过生日了啊,20岁,依我看,及冠礼和副宗主接任一起办,莲花坞许久没有喜事,也该好好的热闹一番!”
一语毕,江澄脑子嗡的一声。
及冠。
前世,魏无羡没有冠礼。
如果他没记错,魏无羡20岁生辰,在夷陵,在那个荒山。
带着温家遗孤,作为众人眼中毒蛇猛兽一样的夷陵老祖蜷缩在荒山野岭,和一群孤寡老弱一起土里刨食,努力的生活着。
万箭齐发的时候,没人记得他才20岁。
连自己都没记得。
魏无羡刚想说什么,旁边江澄猛的喝了一口茶,眼眶通红。
“就这么办!”
“继任礼,及冠礼,一起办!风风光光的大办!”
“莲花坞该有些喜事了!”
魏无羡本想说,冠礼不着急,莲花坞百废待兴,自己还有很多事要忙。
但江澄带着血丝的眼睛,怔怔的叨咕着。
回去要给你请出咱们江家的老人,请哪一个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