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司麒年纪小,似乎没有看出江澄的焦急,看上去依旧兴致勃勃,很有长久待着,游览莲花坞的意思,江澄也不好赶客,但更不能因为这个小插曲就耽误了魏无羡,江澄咬咬牙,干脆让温情给虞司麒下了药,一切依旧按了计划行事。
只是心事重重的江澄根本没有发现,本该沉睡的虞司麒趁着江澄和温情聊天的功夫,淘气的伸手挠了挠手背,又迅速地放到原处。
魏无羡拎着两壶温酒,一张俊脸上带着笑走进江氏祠堂。远远地看着祠堂中站着的身影,笑容不禁真诚几分。
“江澄!”魏无羡蹦蹦跳跳的走进祠堂,一把抱住江澄的后背。
“这么晚了你还喊我来祠堂做什么?”魏无羡把其中一壶酒递给江澄,看着眼前的牌位,面容肃穆不少,整了整衣衫,微微躬身,眉眼含着笑,似乎是幼时告状一般,“江叔叔,虞夫人,你们看啊,江澄大晚上的不睡觉,还把我也喊了过来,不许我休息,你们替我做主啊。”
他这样嬉笑吵闹,安静的祠堂里似乎都染上了他的笑意,原本空旷的地方变得欢快一些,江澄侧头看着魏无羡的模样,忍不住想,就是这样时时刻刻都在笑着的魏无羡,骗过了自己,让他坚信抱山散人的强大拯救了自己,骗过了世间,让他们忽视了夷陵老祖强悍外表下,是一个二十岁来岁的小少年。
江澄闷了一口酒,挥手张开一道屏障。
魏无羡看着江澄发红的眼睛,心里不知怎么的明白了几分,甚至隐隐踩到了他要说什么,不由得紧张起来,见他喝酒,自己也端起酒壶一口气喝了精光。
“魏无羡···”江澄垂下眼帘,盯着魏无羡的足尖,在空旷的熟悉的江氏祠堂里,逐渐揭开两世伤疤。
“接下来我说的话,不管你多震惊,都不要插话,我会把我能告诉你的,我该和你说的都告诉你···”
“我说完了之后···你···再接我的话。”
江澄晃了晃已经空了的酒壶,面色依旧,没有丝毫的酒气醉意,他自嘲一笑,“偏偏这时候,酒不够烈,酒量又太好。”
“魏无羡···我···我的金丹,被温逐流化去了。”
“当时家仇未报,莲花坞近乎覆灭,我又失去了金丹,说实话,我是真的想,还不如就死在温逐流的手上,也比这样瘫在床上,活着受罪,受耻辱的要好。”
“后来你和我说,抱山散人愿意为我修复金丹,我太高兴了,我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我甚至不愿意想这会不会是你安慰我,我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抱山散人的身上,都寄托在你的身上。”
“你当时蒙住我的眼睛,告诉我往前走,别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