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则匀的姿势也很别扭,但是滚烫的温度蒸腾,他只剩下心焦。另一只手要么动作着擦拭她的额头,还要处理手机里的紧急信息。
生病的人总是不想说话,但是还不至于到了脑子断篇的程度,她半睁着眸说:“你忙你的。”
许则匀头低了低,胡茬若有似乎刮在她的鼻梁:“好,医生马上来。”
知意像小猫一样乖巧地拱了拱,干脆侧过身来面对着他的怀。鼻梁嘴唇都贴在他大臂上,她第一次发觉这里也有动脉,能有强有力的跳动。
蓬松顺滑的一把卷发留在他粗糙的掌心中。
许则匀突然想起一句诗:
长发绾君心,幸勿相忘矣。
是什么让许则匀无法不顾一切往前冲?是腓腓。
是什么让许则匀糙汉一个却总想着家里的温情?是腓腓。
是什么在许则匀无边的黑暗中投入一束光亮,让他的躯壳重新点燃了灵魂?是腓腓。
许则匀深深叹气,他一定可以。
指腹一下一下,不轻不重地蹭她的嘴唇,鼻息交错,近在咫尺了,消肿三分的眼睛突然张开,眼底的红浓郁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