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算重伤,但是却比躺在ICU里看起来安睡的状态更加刺激人的眼球。
知意愣在那儿,眼泪不住地从眼眶溢出,低落,没入胸前的衣襟布料之中。
已经很好了。
她这么安慰自己。
只是抓着被角的手却不知道如何发力,也不知道该掀开还是盖上?
这样的伤,似乎任何微小的动作都能给伤口造成二次伤害。
白衬衫上前一步,动作娴熟接过来,被子很轻缓地落下。
他的身体两侧由护栏作为支架,把被子撑起一点安全高度。
……
许则匀的输液结束后,昏昏沉沉地睡了大概3小时。
他睁开眼睛时,感觉眼皮有千斤重。
从来到医院,许则匀就有了一种错觉的。他觉得整个人都要打针打水肿了。
清醒的时间也很少,混沌的画面,交错的时间线在大脑中盘旋。
梦里,出现次数最多的那张如花娇靥蓦然出现在眼前。
许则匀不知道今夕何夕,以为仍在梦中。而后听到尖尖脆脆的女声:“许则匀,你浑蛋!”
小猫的爪子恰好划在他心尖,许则匀心跳一颤。
这不是梦。
再睁眼,知意双眼含泪,嘴角向下撇,正弯着腰看他。
许则匀觉得,她好像年纪变小了一些。
眉毛淡淡的温婉,嘴唇是粉嘟嘟的。
再往远处的,双脚和肩同款,垂手而站,儒雅如青山的年轻身影,像是……孔徽。
……
知意的午饭也是在病房里解决的。
既然大老远舟车劳顿地赶来,知意和孔徽两个人都想多守在病房。也懂,毕竟官方的经费有限,要用来做更重要的事,哪能花在吃吃喝喝上。
和白衬衫告别,一位年轻的警官自称小董,负责招待知意和孔徽两人。
捎带着陪他们吃两荤一素的盒饭,主线任务是解释清楚许则匀的受伤经过。
原来,在年后,许则匀也辗转了平都、玉南明城、玉南翁乙、玉南勐卯四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