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孔徽对着电话上的来电显示若有所思了几秒,然后举起来展示。
是许岚的来电。
孔徽另一只手一摊,意思是:你们两个谁接电话?
知意活蹦乱跳,手机自然优先落入了她的手心。
“怎么了,妈妈?”
“腓腓啊,”许岚那边有风雨的声音,可依然没掩盖住她语调里的急切,“你哥怎么样?”
知意:“在医院呢,背部严重擦伤。人清醒,没有缺胳膊少腿,也没失忆。”
许则匀听着,额角不由自主地跳动了一下。
“好的好的,老天保佑。”
电话来得突然,挂得也匆忙。
孔徽就势站起来拿过知意手里的手机,轻声问:“我要到酒店休息一会儿,你去吗?”
知意咬着嘴唇。
自从许则匀刚才醒过来,他们两个人就有点怪怪的。
知意觉得,像是高中早恋的两个同学,在老师和同学面前刻意避嫌的样子。
她不敢直视他,也不能过于关心他,只能拿余光不住的瞟。
因为有孔徽这个大哥在,两个以兄妹名义相处了十几年的人,带着一半羞涩三分默契两分尴尬。
没等知意回答,孔徽自说自话:“这样吧,你留下照顾则匀,晚上我来换你。”
“不用了,我一个人可以……”
话音未落,就看见孔徽已经和助理一起,一阵风似的离去。
她这个堂哥,也真是个神人。
知意看了看脚边,刚刚预定的物品已经到齐。于是准备关门反锁,和许则匀好好的聊一聊。
结果,她的手搭在锁扣上,还没来得及往下按,病房的门又被敲响。
“知意,开门。有客人来。”
是孔徽去而复返的声音。
知意无意怠慢,迅速打开门。
然后整个人石化住。
——竟然是凌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