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宣和五年,一间普通的两进院子,售价高达数万贯,涨幅已达几十倍。
地段稍好一些的高档大宅院,没有百万贯,想都不要想。
也就是说,常知县手头上这点钱,连个内城的普通住所都买不起。
就在还想风花雪月,纸醉金迷?
樊楼二楼的最低消费便是五十贯,若是还想红袖添香,美人作陪,最少都得三四百贯起步。
至于那青楼大家李师师,听闻仅是见上一面,便需千贯敲门钱。
念及此处,常知县忽地发现自己竟是个穷鬼!
这……
常知县顿觉紧迫,沉吟道:“元辰,过几日运送煤炭之时,你且问问那韩二,下次采购的粗盐,能否再翻上一倍。”
嗯,先定一个小目标,一年内赚够五十万贯!
朱吉一愣,点头道:“那俺且问问罢。”
“你这段时日辛苦了,好生歇息歇息。”
送走朱吉后,常知县使人唤来了押司。
“方才本县收到知州文书,于全县内征收丁身钱,每人三千八百文,限期两月,谁若不缴便按军法处置!”
话音刚落,只见那押司神色大变。
这两年由于北征,王黼一直在抽京东、京西以及河北三路的血,年年加税,百姓已到了极限。
如今,竟还要征收丁身钱。
咽了口唾沫,押司小心翼翼地说道:“知县,眼下才刚收了夏税,百姓们手头上没有余钱了啊。”
常知县如何不晓得百姓没钱,可官家下了旨意,谁敢违抗?
前两年王黼刚上任,捞钱的手段还不熟练,出现了许多纰漏。
如今却愈发得心应手了。
于各州安排了监官,细致到州府下的每一个县,哪个县收不齐丁身钱,便找知县的麻烦。
各地知县为了不受到牵连,自然会尽心尽力。
“你等自行想办法,本县要在两个月后,看到足额的丁身钱。若是收不齐,休怪本县不讲情面。”
常知县说罢,摆摆手:“且退下罢。”
“属下告退。”
押司躬身拱了拱手,转身出了书房。
出了书房,押司一路回到簿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