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家冠名权的争夺极其激烈,从第一名商人开价三十万,试图震慑众人后,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叫价已经飙升到了五十八万贯。
五十八万贯,即便放在东京城,也是一笔巨款。
足够在皇城边上这一圈,买下一栋两进院的府邸。
见吕大甫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严玉财好奇道:“吕兄不叫价?”
吕大甫答道:“我小门小户,哪折腾的起,能拍到乙档的招幌就算烧高香喽。”
“呵呵。”
严玉财笑道:“吕兄何必自谦呢,你若算小门小户,那这京师之中,怕是无人敢称高门。”
旁人不晓得,他却是很清楚。
吕大甫出自东莱吕氏,祖上乃是大名鼎鼎的吕夷简,虽是旁支,可不管怎么样,都是吕家的人。
否则,凭甚么能往返北地,做皮草、东珠这等暴利的买卖?
别看吕家在新朝无人入仕,可毕竟家学渊源,丝毫不逊色富阳谢家,说不定又会再出一个宰相。
“六十五万贯,还有没有更高的出价?”
“若是没有,那么此次甲档独家冠名权,便由集贤居的……”
谷菘话未说完,就见一个木牌高高举起。
“我出八十万贯!”
吕大甫终于忍不住出手了,打算一锤定音。
然而,还不待他得意,又一道高喊响起:“我出一百万贯!”
吕大甫瞳孔猛地一缩,循声望去,就见一名年轻人正得意洋洋的看着自己。
南山居的少东家。
大堂之中,不少人都被这个价格吓到了。
一百万贯扑卖招幌,简直闻所未闻。
吕大甫一时间犹豫了。
招幌,虽说是赔本赚吆喝,可这吆喝能否赚回投入,以及额外能带来多少利润,以往大致可以算的出来。
但眼下这次招幌,却是破天荒的头一回儿。
然而吕大甫并没有多少思考的时间,谷菘的声音再度响起:“一百万贯,还有没有更高的出价?”
略微思索片刻后,他咬了咬牙,决定信一回儿陛下。
起码目前为止,陛下还没干过坑人的事儿。
据说早些年参与扑卖精盐地区经销商的山东商人,如今一个个赚的盆满钵满,满嘴流油。
开海以及胶州港的建设,又让不少人发了财。
紧接着大力推广海错,让他成功转行。
念及此处,吕大甫朗声道:“我出一百二十万贯!”
既然决定要拿,那就一步到位,南山居的财力也不容小觑,否则一点点往上加,到最后一百二十万贯还不一定能拿下。
这声报价,引得众人一阵惊叹。
一旁的严玉财眼皮直跳,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吕大甫,心中暗叹对方的魄力。
一百二十万贯,他咬牙凑一凑,也能拿得出来。
可拿得出来是一回事儿,敢不敢投入到成效未知的招幌中,又是另一回事儿。
两者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果然,南山居的少东家面色一变,压低声音与身旁的老者迅速商讨。
也不知老者说了甚么,只见南山居的少东家面色阴沉,一言不发。
略微等待了片刻,见再无人叫价,谷菘一敲木锤,高声道:“甲档独家冠名权由二百一十三号拍得!”
“恭喜恭喜。”
“吕兄好魄力,我自愧不如啊”
随着木锤落下,一众富商纷纷拱手道喜。
吕大甫笑容满面的自谦道:“侥幸而已,侥幸而已。”
……
垂拱殿内。
韩桢正与一众朝臣议事。
常玉坤朗声道:“陛下,成都府路一府九州两监一军官员,以及治下士绅联名上书,愿归顺我大齐,此为万民书。”
成都府路的百姓,是真怕了。
他们倒不是怕打仗,自古川军无孬种,每当外族入侵,蜀中往往都是最后一个陷落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