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有两个儿子的前途在谢时晏手中,不能拿孩子的前途来赌,除非这个林思榆彻底让谢时晏放弃或厌倦了。
那个时候,她冲过去踩上一脚是可以的,也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沈夫人退缩了,于是她笑道:“我家老夫人在躺在床上要人侍候,马少夫人就陪两位林夫人跑一趟吧。”
她说完就朝外面走去,临到门口还回头朝林夫人摆了摆手。
马少夫人觉得她去就她去,上次在小太子百日宴上,她也见过皇后,皇后看上去也就那样,并不是很凶的样子,而且事后也没计较沈夫人,那日的事她也看得真切,整件事其实都是沈夫人搞出来的,但最大的主事者却一点没受到影响,也就是沈大人受拖累,被贬为县令。
不过马少夫人的夫君却说,沈家和皇帝有渊源,去当县令,也只是避避风头,过段时间,这阵风过去了,沈大人还得回冀州。
沈夫人也说禁足的,还不一样到处蹦哒。
因此马少夫人也没当回事,倒是很愿意陪两位林夫人去,就当看热闹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皇后还能拿她怎么着。
她家公公和夫君如今掌管着北周国最重要的盐运,这整个北周国谁家想要盐引都得看他们的脸色,就连这些知府大人,刺史大人都要给几分面子。
马少夫人名叫袁锦美,这个姓氏多出自北境,所以也蒙骗了大家,马少夫人袁氏带着林家两位夫人,后面还跟着很多丫鬟婆子。
这个朝代但凡有些地位的夫人小姐出门都是前呼后拥的,一是声势大,有面子,二是为了安全,所以会武的丫鬟就比较抢手,尤其是身家清白的丫鬟,几乎供不应求,成为牙行的香饽饽。
袁氏和林家两位夫人到诊所的时候,外面还有两家人在等着,冬儿和往日一样,带着猎豹队的两个小姑娘在外面登记和管理。
“快让皇后娘娘出来,她家来亲戚了。”马少夫人袁氏朝冬儿说道,这些丫鬟她压根没放在眼里。
“我们两位是皇后娘娘的娘家人,我是林家夫人,这位是林家大夫人,还望姑娘通传一声。”二夫人就是不太说话的那位,她话不多,但说起话来还算有分寸。
冬儿才不管什么亲戚不亲戚,她只知道皇后娘娘的娘家人在江对岸,和娘娘是死敌,根本不可能寻过来,上次有两家放林家人过来,还被杀头了,说是通敌。
这两位看来是不怕死的,就等着杀头吧。
“娘娘今日五个病人,才看了两个,有一个正在看,外面还有两个等着,我们娘娘说了,看病期间任何人不得打扰。”冬儿到底是在邱嬷嬷身边待了半年,礼仪和说话都跟着邱嬷嬷学了不少,说起话来不卑不亢的,既不得罪人,也不让人看低自己。
“看病天天都可以看,但这可是皇后的娘家人,你怠慢了皇后的至亲,就不怕娘娘知道了,治你的罪。
何况这些都些低贱的平民,脏死了,还臭,让我们和这些人待在一起不合适吧?”
马少夫人没想到皇后身边的人竟然这样不买她的账,有几分气恼。
自从公公任北周的盐运使后,他们全家到了外面,哪个不给几分面子,说得不好听,整个北周国的财政都靠盐业来支撑。
“不好意思,诊所太小,只有这个地方供人候诊。”冬儿又道,三个人挡住了往里走的路,林夫人本想冲进去的,见冬儿结实的身板,手上还拿着两个大铁锤子,想了想,自己肯定打不过,还是退了回去。
大铁锤子是林思榆送的,是空间找出来的,也记不得是从哪家拿出来的,反正被小花灵分类整理过,武器全放在一个地方,她把那些武器都分给了猎豹队的成员。
两个小丫头一个选了一把长枪,平时也不会拿在手上,见这几个人来者不善,三个人都把武器拿了出来。
林大夫人悄声对二夫人和袁氏说道:“思榆性子胆小无比,而且她一直很怕这些邋遢的平民,怎么可能会日日为这些人看病,这个人肯定不是真正的思榆。”
她的声音虽小,但冬儿还是听到了。
她并不知道娘娘的真实姓名,但只觉得这几个人鬼鬼祟祟,肯定在说娘娘的坏话。
她拿着双锤站到这几个人跟前,想听得仔细点。
“喂,你还是去通传一声吧,没理由娘家长辈来了,还要在这里等一个晚辈,传出去会让皇后背一个不孝的名声。”林大夫人有些不耐烦了,她这一次可是全家来了不少人,这冀州城中早就买了个三进的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