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迪克立刻坐直身子,恭敬地说:“父亲,孩儿已经好多了,让您操心了。”
何伟峰微微点头,目光在假何锦言脸上停留片刻,似乎在探寻着什么。
房间里的气氛瞬间变得压抑起来,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着何伟峰的下一句话。
穆迪克站在那雕花大床前,表面上神色温和,一派病弱公子的模样,实则心里像紧绷着一根弦,每一个眼神、每一句话都经过精心算计。
他深知,此刻在这何家大宅,自己就像走在刀刃上,稍有差池便是万劫不复。
何伟峰那锐利如鹰隼般的目光在他脸上来回审视,仿佛要将他的伪装一层层剥开,探寻背后的真相。
穆迪克却只是微微垂眸,恰到好处地露出一丝虚弱又恭敬的微笑,轻声说道:“父亲,此次孩儿受伤,未能为家族分忧,实在惭愧。”
何伟峰冷哼一声,“哼!知道惭愧就好,你这一伤,家里乱成一锅粥,等你好些了,好好去祠堂反省反省,想想怎么重振何家在这城中的威望。”
穆迪克连忙点头,“是,父亲教诲,孩儿铭记于心。”
一旁的陈彩珠心疼地拉着他的手,眼眶泛红,“老爷,言儿才刚醒,你就别这么严厉了,他这遭了这么大的罪,身体还虚着呢!”
何伟峰皱了皱眉,却也没再吭声。
阮梅则默默站在一旁,眼神时不时落在穆迪克假扮成何锦言的身上,关切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孙樱站在角落里,低着头,心跳如雷。
她偷偷抬眼,看着假何锦言在众人面前周旋,暗自捏了把汗,只要有一个细微的破绽,比如一个生疏的动作、一句叫错的称呼,他们就会被瞬间识破,到时候,等待他们的将是何家最残酷的刑罚,死无全尸都是奢望。
好在假何锦言不愧是精心谋划之人,每一个反应、每一句应答都精准无比,就好像他真的是何家那个养尊处优、备受宠爱的独子何锦言。
孙樱心中暗自惊叹,若不是自己参与了这场阴谋,恐怕也会被他这炉火纯青的演技彻底蒙骗。
待众人终于离去,房间里只剩下孙樱和假何锦言。
孙樱一下子瘫坐在床沿,抬手用力擦了擦额头上密密麻麻的冷汗,后背早已被汗水湿透,贴在身上凉飕飕的。
“呼……”她长舒一口气,“刚才可真是惊险,我感觉心脏都快跳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