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晓苹被公安带出了小巷,此刻他已经完全从醉意中清醒,脸上满是羞愧,脑子不停转动。
如果自己的身份被查出来,那么他的政治生涯将彻底结束,必须隐瞒身份。
“你叫什么名字,籍贯,年龄,职业都讲一遍!”
审讯室内,一名老公安威严低沉的声音响起。
“哎呀,公安大哥,你嘞个话是说的啥子哟,我耳朵打转转都听不懂喃。”
陈晓苹大学在益州读的,所以益州话说的很地道。
老公安叫郭茂才,闻言就是一愣,原来还是个外地人。
“我是想问恩一哈,恩个名次号神摸,恩个老家菜哪跌,恩好多岁,做骂个够?”
于是,郭茂才改用普通话问了一遍。只是郭茂才一辈子没出过省,这普通话水平也的确只有来阳人听的懂。
陈晓苹脑壳一晕,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来阳人讲普通话。
“听球不懂…”陈晓苹故意装听不懂。
郭茂才知道自己普通话差,算了,找个人来问吧。便起身出门,准备找个人来审。
一出门就碰到了所长周大军,便把事情说了一遍。周大军军人出身,一口普通话很是标准,调侃了老郭两句便进了审讯室。
“我是这里的所长周大军,请把你的名字,籍贯,年龄,职业都说一遍!”
周大军字正腔圆的普通话让陈晓苹无法再装糊涂。
“周所长,我是益州人,叫梅飘昌,今年38岁,无业人员,来这边找事做的。”
没嫖娼,这名字也太随意了吧,周大军心中冷笑。
“你的身份证呢?”
“丢了,被小偷偷走了…”
“真被偷走了吗?那钱也被偷了吧?没钱敢找小姐?那你是不是准备白嫖?”
周大军语气严厉起来。
陈晓苹的手不自觉的抖了一下,看着周大军严肃的表情,心中充满了恐慌。他知道自己的谎言随时可能被揭穿,一旦他的真实身份被揭露,前途就都完了。
他想象各种可能的后果,他的家庭,他的事业,他的一切。他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仿佛自己正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向深渊。额头上渗出了冷汗,心跳得越来越快,感到自己的呼吸都变得困难。
陈晓苹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他告诉自己,必须坚持下去,不能在这里崩溃。他开始在心里默默地重复着:“我不是陈晓苹,我是外地来打工的,我不是陈晓苹,我是外地来打工的…”
周大军盯着眼前的年轻人,忽然觉得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见过。他想起一个人,可是那个人不至于去做这事吧?
于是,他转身出门来到办公室,打开抽屉翻出一叠照片,那是他去年接受市委市政府表彰时和市领导的合影。其中有一张是和龚得远的合影,在龚书记身后,立着一位文质彬彬的年轻人,居然就是审讯室的男子。
这不就是龚书记的前任秘书,南征乡书记陈晓苹吗?他大吃一惊。
“陈书记,别来无恙啊。”
周大军再次推开门,语气中带着一丝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