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云围着我的尸体走了一圈,检查一番:“怎么没有手术刀口?”
唐书惠一五一十,“刀口在头顶,脑癌死的。”
关子辰愣了一下,我不清楚他片刻的恍惚是不是想到了我。
“多大年纪?”
“28岁。”
“可惜了,还这么年轻。”
他满口叹息,那身天蓝色的无菌服为他清冷的脸蛋添了几分悲悯。
唐书惠观察着关子辰的表情,不动声色道:“是啊,她挺伟大的,刚确诊,就自愿签署了器官捐赠书。”
“等摘除所有器官,她的遗体将被塑化,成为大体老师供医学生学习。死了还能做贡献,也是不错的归宿。”
放TM的屁!
我什么时候签器官捐赠书了?
我没那么伟大,死了还想着造福人类捐献器官,当什么大体老师!
我爱美,不然不会跳楼的时候还想着化妆,我就是要漂漂亮亮的入土,以最美的姿态轮回!
可事实却是我的器官即将被摘除,而亲手摘除的人,居然还是我的丈夫!
我期待他能认出我来,毕竟我的身体他最清楚。
但他一听唐书惠提及的“大体老师”就来了兴致,仔仔细细地按压我身体各处的肌肉。
“大腿和小腿肌肉紧实,手臂线条优美,瘦而不柴,生前应该学过乐器,不是琵琶就是阮,或是吉他等弹拨类器乐。”
翻云一脸不解:“你怎么看出来的?”
“她左手指腹覆茧,是按弦所得,右手手指更加纤细,骨节也更为突出,是常年拨弦导致。”
他似乎很喜欢我的右手,仔细地摸了摸,最后捏住我的中指:
“除了乐器外,她应该还学过字画,中指的茧比较突出,一看就是握笔握的。”
关子辰真的很厉害,仅凭我手指的茧和局部肌肉,便分析出了我生前的爱好。
并且,一点差池也没有。
真不愧他当年神医的称号。
可就是这样一个厉害的神医,偏偏没能认出躺在他面前的人是我。
翻云却越想越不对劲,一惊一乍地问:“嫂子最近是不是没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