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子辰下意识转动无名指的素圈:“大体老师戴的戒指,跟我们教授的戒指一模一样。”
我很好奇我在被制成标本时,戒指是不是也留了下来?
那他们会不会也觉得,在我身上,也曾有过一段感人至深的爱情故事?
这样一想。
我突然觉得好讽刺。
但显然还未经过爱情毒打的学生们被代入了进去,有人问:“关老师,您和您女朋友还在一起吗?”
关子辰转动戒圈的手一顿,笑而不答,就是不正面回应。
你瞧。
他在外面依旧会讲述我和他的爱情故事,却唯独不会承认我是谁,甚至婚姻六年,他对我的称呼依旧是女朋友,而非妻子。
“该不会分了吧?”有人小声嘀咕,“那关老师,您还爱她么?”
关子辰喉结翻转,眼神定格在某处。
院长也越听越好奇,“你说那丫头我有印象,当时哭得稀里哗啦,我还逗她,既然这么感动,以后就来我们学院当大体老师做贡献。”
关子辰露出胸有成竹的笑,“她要有当大体老师的觉悟,又怎会......”
他还想贬低我,可话未说完,“砰”的一声轻响,似有金属掉落在地。
所有人都低头去找。
我看见前排的一名男生捡起一枚素戒,仔仔细细一看,“关老师,这戒指的内圈怎么刻着你的名字?”
关子辰一脸错愕,神情一下紧绷起来,他抢过素戒的时候,我飘了过去。
内圈刻着一行字:唐书瑶&关子辰。
哦,是我的戒指。
可能是从遗体身上掉下来了。
关子辰却想到了什么:“你在哪里捡到的?”
“就在脚边。奇怪,进教室前我还打扫过,没有戒指啊,这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关子辰扭头,出于本能地看向已然变成大体老师的我,伸过去的手摇摇欲坠,止不住战栗。
最后终于下定决心,一把撩开裹住我遗体的白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