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喝好了,氛围也打开了,这才开始跟战大人推心置腹。
“战大人,您能跟我透个实底么?那个玻璃厂您究竟什么打算?皇上还等着咱俩交差呢。”
战大人听他这么说,不由哭笑不得,“你当我不想,我是实在没辙。”
“此话怎么讲?”
战大人瞅瞅他,压低声音道:“看在咱俩是一条绳上蚂蚱的份上,此事我给你透个底。玻璃厂一事,听说皇后和张贵妃同时看上了,谁起的头不知道,总之在别着呢。
张贵妃的舅舅是礼部尚书庄大人,而他儿子就是咱们将作监少匠小庄大人,你常去的甄官署归小庄大人管,这里头的水有多深,这回你明白了吧?
别看我管着将作监,可许多时候也是身不由己。礼部尚书正三品,而我才从三品,官大一级压死人,他儿子稍微有个小动作,你让我怎么管?”
周大江头疼,“那这事儿也不能一直拖着吧?光有个空场地,什么都不给,让下面怎么干?”
“所以说,得等,等两人掰明白了,咱们就好干了。”
“那您不跟皇上反应反应?”
“怎么反应?将人叫过来,人家指定有理由,其他工程也在忙着呢,倒不开人手。至于材料,已经采购了,还在路上。
你跟人硬掰,人家也不怵你。要么避其锋芒,要么自己想辙。说实话,我也不想干等,可惜没人关系硬,所以也没辙。”
在战培元看来,周大江是初入官场,可能还有些冲劲,可自己上有老下有小,早就过了敢打敢拼的年龄了,既然势不由我,那我由势好了。
周大江想了想,还是不能这么继续放任下去,咬咬牙,“既然你不想硬碰硬,那我来好了。给我签个授权书,我自己去户部请款,材料和人我都自己找。我就不信了,没有他甄官署,我还玩不转了。”
战大人见周大江下定决心,他也不阻拦,这事要真让周大江给整明白了,于他也是好事,遂也答应了他的请求,给周大江签了一张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