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诺过于厚重,三年无限漫长,悲伤从未消散。我无法搬动岁月,而你披着明媚的阳光,带着蝉声的聒噪,永远停泊在了那一年的盛夏。
下午两点,我来到北山脚下,将车停靠,沿着一条蜿蜒的小路,向山上走去。
山上遍地都是野生的枸杞树,树上挂满了丰硕的果实。只是被丛生的杂草包围着。
因为这里距离镇上较远,再加上道路崎岖,交通不便,所以没有被开发出来。
来到山顶,在一棵成荫的枸杞树下靠坐。
知夏是晓冬和南溪带过来的,听他们说,知夏就是在这里随风飘向了四处,融进北山的土壤,滋养着漫山遍野的枸杞。
土有土的斑驳,树有树的光影,山有山的遗憾。这人啊,就跟土壤孕育出来的草木一样,来的时候落地生根,去的时候落叶归根。
静坐山头,放眼尘世,身旁摆放着带来的一束百合花,于是,空气中便弥漫着花香。
我知道她能看的见,因为她就在我的身旁,她曾经说过:“你记得花,花就一直开,你记得我,我就一直在。”
我又怎么会忘记你呢?
从包里翻出一只唢呐,用纸巾擦拭着,一些碎散的记忆逐渐拼凑。
十岁那年,我拥有一个完整的家庭,我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可偶尔也会有烦恼,从幸福巷的小院夺门而逃,一直被爷爷追到巷子口,逮到之后在我的屁股上留下了几个鞋底印。
被爷爷打后的我坐在银杏树下的长椅上哭着。
“喏,给你。”扎着马尾,皮肤白皙,眉眼带笑的少女将一瓶冰镇的汽水递给我,玻璃瓶上起了一层朦胧的雾气。
我接过汽水,咬开瓶盖,“咕嘟咕嘟,”猛灌了一口,让那个燥热的夏天,瞬间清凉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