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他是一个普通的大男孩:会傻兮兮的为女孩创造‘小怪说不定会回来’的童话、也会因为恋人不是处女而痛苦、偶尔还会为了对方不回消息生闷气。
而郁微微写的这封【一周后才能拆开】的信,以‘铃铛’的身份撰写,说接下来的一周愿意同他编制美梦,最后又以‘铃铛’的身份宣布离开,意思也很明显。
陈宇轻轻道:“所以,你是准备跟我谈一周的恋爱,给我们这一年多的感情做个交代,然后跑回去复读是吗?”昨天洪莎接到了郁微微父亲了解情况的电话,陈宇便也知道了郁微微的打算。
郁微微呆呆的看着摘录本和信纸,满脸的不敢置信。
“莎莎给你的?”
“不是,我听说她从你那拿了东西,抢过来的。”
“你就非得这样吗,陈宇?让我骗骗你不好吗?就当做个美梦。”她忽然低低笑了一声:“戳破我的谎,你是觉得能搞定我?”
少女说着,突然夺步过来,抢过陈宇手中的信还有摘录本。
这本满是少女笔记的本子依旧崭新,撕开的书脊也被细致的用胶带修补,足以看出郁微微对它的珍视。
但此时,她伸出葱白的手指握住了两端。
然后——猛然用力撕开。
刺耳的撕纸声刺着陈宇的神经。
撕纸声不断的响起,最终摘录本在她手里变成了不规则的碎屑,郁微微朝着天空一扔,纸屑在黑夜中如同翻飞的蝴蝶。
它们飘舞着,随后往下降落,像是一场雪。
“啊!!”而郁微微低低的叫了一声,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充满水雾似湖泊的眼睛中,眼泪如同断线的珍珠,从里头跳跃出来,顺着她娇俏的脸往下滑。
陈宇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
突然,少女逃进了车内,坐到了主驾上,掏出了不知何时从他兜里摸走的车钥匙。
陈老板心里咯噔一下。
不过他的最坏猜想没有发生,后者似乎并不会开车,只是不太熟练的用车钥匙锁好了车门,然后把脑袋埋进了膝盖里,小肩膀一抽一抽的啜泣。
陈宇叹了口气,他从地上抄起一个趁手的石头。
握着石头高高抬起手臂,狠狠的对着玻璃一砸,清脆的大响过后,车玻璃碎成了细小的玻璃片,叮咚散落。车玻璃都有特殊设计,即便被砸碎,也会裂得非常细小,不至于伤人。
车内的郁微微怔然抬头,陈宇则神色复杂的打开车门,随后抄起后座的《安娜·卡特琳娜》,“这本书有一页有个折痕,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
陈宇翻到有折痕的那一页,呈给了郁微微。
少女顺着陈宇的手指看去,那句话是:
【他望着她,好像望着一朵摘下来已久的凋谢的花,他很难看出它的美——当初他就是为了它的美把它摘下来,而因此也把它毁了的。】
陈宇解释道:“如果摘下这朵花,会让它凋零,那我就不摘了。”
郁微微呆住了,而陈宇用力的捧起郁微微的脸,那张倾城绝艳的脸上,此时此刻布满了泪痕,发丝胡乱的蘸在白皙的脸颊上。
陈宇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啄了一下,他柔声道:“郁微微,恋爱的诅咒结束了,你自由了。”
“看完那封信后,今天的安排不是为了得到你,而是为了失去你。”
“去副驾吧,我们回去。”
……
回去的路上下起了大雨,由于主驾的车窗破裂,雨水像冰雹似的砸在陈宇的身上,回了晋州之后,他浑身没有一处干的地方。
将郁微微送回了学校,陈宇终于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感觉到有点头晕目眩,便去医院挂了号。
陈宇想起韩世为说的‘禽流感’,心想不会那么倒霉吧,主动跟医生提起了这茬,便被建议留院观察。
第二天确诊了,陈老板心里苦。
于是接下来的一周时间,陈宇被隔离在了医院,由于不准陪护,不准探视,期间父母、洪莎、艾芹、翁馨、姜颜、柯玲以及黄辰辰等舍友只能打电话或者线上发来了慰问。
铃铛的头像则再也没有亮起过。
虽是隔离,但奶茶店的相关事宜他一直线上遥控,也持续关注着时佩文的宣发效果,带着点运气的成分,直接爆了。
时佩文听取了他的建议,用了一个《舔狗追回女友,千里买奶茶》的标题,舔狗这词在07年还不流行,但之后流行起来肯定有流行的道理,很快时佩文‘发明’的这个舔狗一词就风靡开了,这助推了文案的热度。
柯玲假模假式的弄了个众筹,配合着地方小报的正面宣传,打出了‘凭毕业证和学生证领取奶茶’的回馈活动,校方瞅准了机会,也给上了宣发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