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敬州走到如今的位子上,一路血迹斑斑,所谓的心软恻隐,半点不剩。至于那个即将回国的故人,他当初能送走他,现在也不介意重新再送一次。
黎敬州声调寡淡,平静地说:“他回不来的。”
赵权心中一寒,连忙道:“你爸的身体经不起刺激了,好歹父子一场,你别赶尽杀绝。”
他说完,见黎敬州不说话,声音沉下,“我和你说这个,是想要你最近行事别太肆意,姜家毕竟是秦应珩护着的。你闹这一出,难道是真的打算撕破脸?”
黎敬州嗤笑一声,语调更散漫,“不是打算,是已经,我连骨灰都抢了。”
赵权以为自己听错了,“你抢骨灰干什么?”
“绥宁想带她的妈妈走,我要帮她。”
赵权下意识看了眼不远处的回环楼梯,他收回目光,心中寒意更甚,他说:“黎敬州,你真的觉得,她是姜绥宁?”
“是。”黎敬州字字确凿,“她就是姜绥宁。”
云端江畔,书房,光线幽微。
秦应珩正在翻阅文件,直到姜希柔若无骨的手抚上他的。
秦应珩低下头,看见姜希跪坐在自己面前,黑色的蕾丝睡衣,表情妩媚。
“地上凉。”秦应珩想要将姜希拉起。
姜希依旧坐在地上,不肯动。
“应珩,我们是夫妻啊。”姜希的眼眶泛红,她委屈地看着秦应珩,声音沙甜喑哑,“七年了,你为什么还是不肯碰我!”
“姜希...”秦应珩皱眉,雅致的面容,上面有沉郁划过,他说:“你知道,我们之间的婚事,只是为了能够保住姜家。”
姜希一颗心沉入谷底,她惨然一笑,颤抖着手拉起睡袍外衣,缓缓站起,“是啊,我们之间的婚事,是为了保住姜家,可是七年了,你对我就没有一点点感情吗?”
“你是绥宁的妹妹,在我眼里,你就是我的妹妹。你当初在火场里为了救绥宁得了心脏病,我感激你。可是姜希,当初的婚事本就是权宜之计,如今的姜家也已经缓过来了,我们大可以离婚,我会和外界说,我是过错方...”
不等秦应珩说完,姜希已经泪流不止,扑进他的怀中。
“我不要...我不要和你分开!应珩哥哥,我是真的爱你,我已经把你当成我的丈夫了!”姜希肩膀耸动,哭泣不止,“你不是答应姐姐要好好照顾我吗?那你就不能爱我吗?姐姐在天上看见我们恩爱,一定会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