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汉进一步解释道:“未亲政前,姨娘之所以殚精竭虑,也是为了让皇上尽快成长,能够独当一面,成为天下人爱戴的明君。可治国理政,从来就不可能从书本里学来。在汉儿看来,与其诵读经典,不如多做实事,表面上是查案子,实际是一次难得的历练。”
李太后还是有些放心不下:“这种事,一来存在风险,二来容易惹来非议。朝廷里有些言官,可着实不是省油的灯啊!”
唐汉对此,却是不以为然。明朝的所谓言官,本质上就是“喷子”,其中当然也有铁骨铮铮的谏臣,但到后来,几乎都流于党争。张居正与高拱争权,不也是利用言官来“发炮”吗?
至于说敢不敢针对皇帝,万历的爷爷嘉靖,早就通过一场大礼议风波,“阉割”了谏臣。
“姨娘,请恕汉儿斗胆,他们爱说就去说吧。对您来说,只要皇上得了实惠,将来能成才,些许杂音有又算得了什么?至于风险,汉儿这总教习,必定不会白当!”
听闻唐汉掷地有声的话语,李太后就跟此前冯保一样,露出了嘉许的神情:“汉儿所言倒也有理,不过你打算让皇上如何参与进去?”
这就涉及唐汉的“专业”了,蹩脚侦探再无能,依然还是侦探嘛,三板斧他还是能亮一亮的:“我们只查一查这三个人,不出意外就能水落石出了”
“哪三人?”
“鸿胪寺负责此类贡品的官员,负责将贡品运到京城的车主,打造藏血金箔的工匠。当然,明面上是三个人,背后自然还会存在,千丝万缕的关系。”
李太后点点头道:“既然你的思路很清晰,那就尽管开始动手吧,将案件查个水落石出。不过你要记住,皇上只能是重在参与,不可有任何涉险的地方。万一有什么差池,汉儿你就要提头来见了。”
唐汉跪伏于地,慨然说道:“臣唐汉,誓死守护皇上安全!”
李太后将之扶起,此刻正事已毕,她便换上慵懒的样子,将话题转向了她的好姐妹,也就是唐汉的义母王夫人。
“汉儿,你娘亲是不打算回蓟门了是吗?还有那位戚大帅,也不专程过来接人,就这样不闻不问?”
唐汉听闻这个话题,颇有些尴尬,不过也能理解太后为何要询问于他。毕竟,他是唯一有可能,让这对曾经患难与共的结发夫妻,重归于好的关键人物。
然而,他本就心知,他做不到。因为义父接二连三地纳妾生子,早已伤透了义母的心。
“娘亲应该因为我落海昏迷,想要在京中多照料一段时间。等回家我就劝说她,回蓟门去,当然,她未必肯听就是了。”唐汉想了想,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李太后却非唐汉所想那般,是为了劝和:“其实我是支持你娘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