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话,幽凉川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他的眉头越皱越紧,几乎快要打成结,瞧着极为难以启齿的样子。
“唯有什么?”
幽兰殇本就心情不好,见幽凉川犹犹豫豫,迟迟没有将最关键的话说出来,心头烦躁更甚。
在场之人中,恐怕只有茶依依最为气定神闲、泰然自若。
这两个男人担心自乱,她可一点都不在意白雪柔的死活。
她的目光一直落在幽凉川的脸上,心里有某种隐隐的猜测在等待确认。
果不其然,历来沉着稳重的幽家主,眼带愧疚地瞧了她一眼。
视线交汇的那一瞬间。
茶依依终于可以确定,‘唯有’后面的话肯定跟她有关。
没有丝毫的意外。
从她嫁给幽兰殇开始,白雪柔就对她莫名生出刻骨的敌意。
没完没了找她的茬儿,片刻都不消停。
如今,她‘重病’在床,又怎会轻易让她好过?
幽凉川稍稍闭上眼,复又睁开,眸中的犹豫、不忍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坚定寒凉。
“唯有服食血脉相连之人的灵台,才能彻底解开咒术;否则,柔儿怕是再也醒不过来。”
语毕,茶依依和幽兰殇两人俱是愣在原地。
灵台,不管对于修者还是凡人,都是最不可或缺的东西。
失去灵台,无论修者、凡人,必死无疑。
茶依依轻快地笑出声来。
银铃清脆的笑声,在两个男人的耳边回荡,莫名渗人。
“幽家主,你说这话是何意?”
女人没有大发雷霆,也没有破口大骂,而是如平日闲聊那般淡声开口。
可一个人若是想做坏事、图谋不轨,又恰好有点仅剩不多的愧疚之意。
不论对方的说话口气如何,他都会感到一股无形的巨大压力。
这是来自良心的谴责。
幽凉川深吸一口气,薄唇微微颤动。
自知理亏的他,根本不敢直视女人的眼睛。
可一想到柔儿病态苍白的模样,以及再也苏醒不了的噩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