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手脚,饶是仙门高层再精明,也难以查明,毕竟蝉鸣崖的仙门修士不过六人,即便死伤比散修高一些,也说明不了什么。
散修和仙门修士,在筑基境这个阶段是一个巨大的分水岭。
练气境时,散修远不如仙门修士,但到了筑基境,从一众散修脱颖而出的筑基散修,不见得比仙门筑基要差。
筑基散修潜力或许不如仙门筑基,但在战力和保命手段上,大多数筑基散修是要强于一般的仙门筑基。
——散修筑基的难度,要远大于仙门修士筑基的难度。
筑基散修,只是在灵根资质上不如仙门筑基,但在其他方面,基本都是人杰层次。
因此,能成就筑基的散修,多是修仙界的老江湖。
这些老江湖的筑基散修,执行任务时,死亡率比仙门筑基低一些,任谁也挑不出刺。
仙门总不能说:筑基散修就理应比仙门筑基死的要多。
……
进入议事大厅。
卫图坐到了自己熟悉的偏僻角落,等待席应的安排。
少倾,席应入场,告知了卫图等人召集他们的原因。
“这一年多来,蝉鸣崖附近鲜少魔修,根据正道盟调查,知道了一些内幕。”
“魔煞宗的燕老魔,再过两个月,就到了六百六十岁大寿,因此这些魔子魔孙们,都忙着给燕老魔筹备祝寿礼物。”
“等寿宴过后,燕老魔就会集结魔煞宗力量,全力攻打“南庄关”,一举摧毁“南庄关”附近的正道力量,推进战线。”
席应缓缓说道。
“南庄关”是正魔战场,西部的关卡要地,真正的要塞。
而“蝉鸣崖”则是“南庄关”嵌在战场前面的一个小堡垒,与“南庄关”互成掎角之势。
一旦南庄关被魔修攻破,蝉鸣崖便会彻底被魔修势力包围,孤立无援。
“这是魔煞宗一支贺寿队伍的情报,上层之意,是让我蝉鸣崖伏击这支魔修小队,将其剿灭。”
席应从袖中取出了一枚令箭似的玉简,放在了面前的长桌上。
接着,席应转头,看向坐在角落的散修们,他目光从卫图、李道远夫妇、楚嬛等人的身上掠过,然后停了下来。
“李道远、卫图、楚嬛,还有……左道友,你们四人,前去伏击这支魔修小队。”
“左道友负责指挥。”
席应安排道。
席应口中的“左道友”,姓左名魁,是一黄脸汉子,出身御兽宗,筑基后期修为。
卫图记着李道远先前提醒过他的话。他没有拒绝这条军令,而是和李道远等人一同,接下了这个看似危险至极的任务。
接下来。
席应又对关振英等仙门修士做出安排,除了留了三人随他镇守蝉鸣崖外,其余的修士,都被他一一安排了出去,执行任务。
譬如关振英接的任务,是和沈长丰一道,前往凡俗“铜马城”,接应一名受了重伤的修士,重返“南庄关”。
这个任务,明显就比卫图等人的伏击魔修任务,要轻松不少。
“按照李道远所说,我等散修接的任务,要比仙门修士接的任务,危险度要低一些。”
“看来,这铜马城内,或许另有隐藏的危险。”
卫图暗暗想道。
伏击魔修,看似危险,但有情报的前提下,这危险摆在明面上,只要小心,就能幸存。
而接应修士,看似安全,但情报给的不完整,一旦出现变故,危险度就会大大提升。
不过,若没有变故的话,接应修士的任务,既简单又轻松,高层也难以对席应的安排,挑出什么刺。
毕竟,明面上,还是卫图这些“伏击魔修”的散修,冒的风险最大。
……
离开议事大厅后。
卫图回到洞府,他将裂空雕这个重要战力和七彩幻蛾这个侦探敌情的利器分别装入灵兽袋和灵虫袋后,这才走到崖面,与左魁等人汇合。
“这是情报,你们各复制一份。”左魁面色稍冷,待看到卫图归队后,点了点头,从袖中掏出了先前席应拿在手上的令箭玉简,递给了李道远。
李道远是蝉鸣崖内,地位最高的散修。其不仅在蝉鸣崖的资历深,镇守此地已有四年之久,而且也是一众散修修为最高之人,为筑基中期巅峰修为。
李道远接过令箭玉简,复制了一份内容后,神情自然的将这枚玉简送到了卫图手上。
虽然楚嬛的资历比卫图要高,但修仙界修为排在第一位,楚嬛仅有筑基初期修为,论地位,要位居卫图之下。
卫图接过令箭玉简一看,心里稍稍松了口气。
根据玉简的情报,伏击的这支魔修队伍,只有两个筑基魔修,一个筑基后期,一个筑基中期。
四打二,优势在他们这里。
等楚嬛复制好情报后。
左魁带卫图三人离开了蝉鸣崖,径直前往伏击地点。
因为伏击地点位于魔道地盘的后方,大概在郑国和靖国两国的交界处,所以这次赶路,卫图四人都是低空飞掠,缓慢前行,避免惹人注意。
魔道地盘,不像正道地盘,为清一色的正道修士,其内鱼龙混杂,不仅有魔修,还有投靠魔修的正道修士、散修。
这些投降修士,在魔道地盘中,被冠以“肉羊”的称呼,九成以上的人,都是魔修饲养的奴仆、血食。
“每逢乱世,都有散修崛起,称宗道祖,饶是成为元婴大修,在古籍中,也不罕见……”
“但绝大多数散修,都沦为了累累白骨,成了他人修道的资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