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顺钧“嗯”一声,随手将一锭银子丢到小厮怀里。
小厮瞠目结舌,不相信地揉了揉眼睛,这可是一锭银子,他得干一年才能挣到啊。
皇甫顺钧出手阔绰的模样,惹得人人侧目。
两名女子立刻迎了上来,一口一个公子的叫着,把皇甫顺钧的骨头都给叫酥了。
“都叫什么名啊?”皇甫顺钧问道。
“奴家叫青儿。”
“奴家叫婵儿。”
“不错不错......”
皇甫顺钧低声细念,心里同时也记住了二人的名字和相貌。
“腿似白藕”的是青儿,“四两拔尖”的是婵儿。
各有千秋,各有千秋啊。
就在他情不自禁、暗自思量的时候,两女却各自腹诽了起来:
奇了怪了,这该死的开场白,怎么那么熟悉?
纵然感到疑惑,两女却并没有放在心上。青儿问了一句:“公子,您是要喝茶听曲,还是饮酒小住?”
“好家伙,这是在跟我对暗号啊?还真当我是雏儿不成。”皇甫顺钧心念一转,说道,“本公子有时间,也不缺银子。”
婵儿一脸欣喜:“那公子是要小住了?奴家这就吩咐下去,给公子准备雅间。”
这时,一个长相普通的婢女,捧着一方玉盘走上前来,上面还放着一杯酒水。皇甫顺钧也不多言,举起酒杯一饮而尽,而后漫不经心地往盘子里丢了三个金锭。
“本公子小住几日,今晚就与二位姑娘彻夜长谈。”皇甫顺钧说得眉飞色舞。
两女嫣然一笑,相继倒在了皇甫顺钧的怀里。
“别闹别闹,回房了再说。”
考虑到大庭广众的影响不好,皇甫公子只能暂时先“隐忍不发”。
在婢女的接引下,好不容易撑到了一个叫“拈花阁”的雅间里,“哐”的一声,皇甫顺钧火急火燎地关上房门。
寒冬已逝,万物复苏。
一场久违的春雨就此降下,硕大的雨点如离弦之箭一般,纷纷倾泻而落,满春楼里栽种的几株芭蕉,就此沐浴在春雨之中,被拍打得枝叶乱颤。
但春雨似乎没有停歇的意思,从起初缓慢的丝丝缕缕,扣人心扉,演变成了迅猛的瓢泼大雨,直击灵魂。
直至深夜时分,这场春雨才停了下来。
......
与此同时,一处叫“余香阁”的雅间里,烛灯已熄,一片昏暗。
满春楼的人都知道,此阁乃是头牌花魁水仙儿的寝居地。
此刻的花魁娘子,在略显老态的富家翁怀里,幽幽道:“老爷啊,今日楼里来了个公子哥,听说出手十分阔绰。”
“再阔绰,能比老爷我有钱?”富家翁不以为然道。
水仙儿蹭了蹭对方,像只撩人的小猫,亲昵说道:“那是肯定的,老爷您财力雄厚,连续包下妾身这余香阁三个多月,在整个定南城,现在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回想起前些日子,这位老爷大手一挥,就拿出了千两白银,饶是见惯了大世面的水仙儿,也不禁为之眼皮狂跳。
因为此事,自个的身价也跟着一路水涨船高。
如此挥金如土,令人不得不心生欢喜。
当然了,如果不是像老鸨子说的那样,对方是一位货真价实的老金蟾,只怕她早已经富家翁踢下香床了。
但一想到满春楼处处议论,称那位公子哥不但财力不菲,而且还相貌不凡,水仙儿就忍不住心痒难耐。
长夜漫漫,她无心睡眠,推了推身旁的老态男人,娇媚喊道:“老爷,嗯......”
“那什么......今日有些乏了,休息吧,明日再说,明日再说。”富家翁疲惫地说道。
水仙儿一脸幽怨,赌气似地翻过身去,然后一把扯来绸被盖上。
......
翌日清晨。
富家翁穿戴整齐,倒背着两手,来到满春楼的小院散步,却听到院内厨房里传来一阵说话声。
听声音有些耳熟,居然是有些日子没见的青儿和婵儿,富家翁脸上一笑,正想走进去打个招呼。
谁知道,青儿这时说道:“水仙儿姐姐半路截胡,把有钱的老金蟾迷得神魂颠倒的,可她却没想到,竟让我们姐妹遇到这位公子哥。”
婵儿回道:“是啊,公子出手阔绰,仪表堂堂,偏偏在还委实厉害得不行。”
青儿打趣道:“你啊你,你不就好这口吗?换作是那老金蟾的话,兴许你嘴上不说,可心里只怕会埋怨对方不中用,早就百千个不满意了。”
“姐姐又取笑我,讨打。”
“哈哈,还是快给公子熬粥吧,要抓住男人的心,先要抓住他的胃。”姐妹二人正哼着小曲,开始熬起了粥。
院外的富家翁愣在当场,脸上一阵阴晴不定,那句“不中用”仿佛一纸判决,在其脑海里一遍遍地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