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珣顿了顿,沉声道:“先生有所不知,那工部的张大人,实乃首辅宋圭门下学生。”
陈松伟眉头一挑:“哦?据学生所知,首辅大人一向与令尊不太融洽,这次徭役……”
江珣点了点头,这次开采煤矿的徭役,应该是宋圭等人做下的决定。
而当今圣上暗地里更偏向江政,虽知这开采煤矿是一件有利朝廷进项之事,但忧心宋圭等人会在暗中侵蚀国本,所以才让江珣作为佐贰官,盯着工部的张克明,令其不敢明目张胆以公事私。
“所以,即便本官去问那张克明,若真有事,他也不会如实说出。”
江珣叹了口气,圣上让他在这里掣肘张克明一伙人,张克明一伙人又岂会不知?
此时此刻,只怕早已将他排除在外,对他警惕有加。
陈松伟斟酌了一下,慢慢地点头:“原来如此!其实学生亦早已察觉到大人与那工部的人颇为不和,本以为是大人不耻与他们为伍,原来是朝堂上的纷争。”
“不过,若是真有五十名民夫消失不见的话,那学生料想,应该是塌方了吧!毕竟煤矿本就容易崩塌,尤其是新矿。而那张克明看着就像是急功近利之人,指不定是为了加快进度,枉顾百姓死活!”
“若是这煤矿塌方,除了害死一批民夫之外,也延误了开采煤矿的进程。张克明为了逃避罪责,隐瞒不报也不是不可能。”
陈松伟的话,让江珣陷入深思之中,其中的道理,他也隐隐有所察觉。
“但愿不是如此,毕竟是五十条活生生的人命!”
他声音中带着浓浓的疲倦感,对朝堂上那些事本就不怎么上心,可终究还是将他席卷了进去。
“那不知大人接下来有何打算?可要学生派遣人手去知会那吕家老汉,说是未曾寻到他儿子?”
陈松伟试探着问道,眸光里略带几分揶揄。
江珣轻轻摇头:“既然有百姓求到本官头上,又是关乎性命的大事,本官岂能坐视不理?”
“那大人的意思是,夜探矿区?”陈松伟脸色略带几分敬意,顺口也提出一个主意。
江珣眸光锁在他身上,冷笑一声:“难怪瑶瑶说你是老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