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看向了尹天策:“此事我后来与祖父解释过,但祖父说大伯刚刚辞官归来,心情不悦,让我不要去逼迫他!我依祖父所言,只是往京城多送了些银钱帮助父亲度过难关,之后再未与大伯发生争执。祖父可为我作证!”
尹天策轻轻颔首:“确实如此!但不是你大伯不给你父亲让出一间空房,而是那一所宅子已经住了人,实在腾不出。”
“我知晓,住着未过门的堂嫂家的弟弟,还有他养在里边的几个姬妾,我都让人问过了。”尹世明笑着,眼里闪过一丝苦涩。
尹世杰即刻站了起来:“他是在京卫所千户,亦是我往后的妻弟,让他居住亦是维持这份交情,为我尹家收拢人心!凡事有个先来后到,我们都许诺给他住了,难道你要我们食言?”
“更何况,虽说银钱是公中出的,但谁不知道,整个尹家的银钱都是我父亲挣回来的?二叔这些年在家中,只凭俸禄连你们那个院子里的人都养不活,还要祖父从公中掏出银钱补贴你们!你们有何脸面说是有你们一份?”
尹世杰越说越是激动:“若非是圣上看到我父亲辞官回家,他岂会突然提拔你父亲?二叔之所以能有今日,无非是踩着我父亲的肩膀上位的,他还嫌不够,想要霸占我父亲所有家业方肯罢休?”
“够了!”尹天策怒吼一声,打断两人的争辩。
他看着尹世明:“如今家中风水大阵转到你那一房,我亦还没死,不会苦着你父亲,虽然住不进自个儿家,但在外头租住房子亦无差别,到哪儿住不是住?”
他痛斥完尹世明,又望向尹世杰:“还有你,你堂弟只是为这事与你父亲争吵,并未动了杀人的心思,你们是彼此的家人,怎能怀疑他是杀人凶手?”
尹世杰和尹世明在尹天策的呵斥下,总算是收敛了些许,但堂兄弟间的分歧早已难以修补。
宋砚之再次充当和事佬,把两人的争斗轻轻掩盖过去。
“诸位且放宽心,只要诸位提供相应的线索,配合衙门调查此事,剩下的就交由我们衙门处置吧!这本也是我们衙门分内之事,必定会给这次案件一个结果。”
他说着,看了一眼章推官:“章推官,你断案多年,对尹大人之死,可有何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