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缩的身子瘦弱得可怕。
王少雨沉默,在老先生身边坐下。
男护工连忙过来,把老先生的大衣递给王院长。他之前怎劝,老先生都不肯穿多一件,幸好院长来了。
王院长摸了摸大衣,比自己的厚多了,他把自己的大衣取下去,换上老先生的大衣帮老先生盖好。
“我老了。原以为自己会长命百岁,谁知道如今简简单单的伤风感冒,就要倒下几天,真是不得不认老了。”老先生微微摇着躺椅,微笑着说。
王少雨心里打了个突,这说话很不祥啊。
他试探着问:“要不要让师弟师妹他们回来?”
他的意思是让老先生的儿女回来看看老先生。
老先生摆摆手说:“不用了。我不想见他们。”
那些子女出去的时候,当初就让他们带了大部分家产,已经算是了结了父子情了。
王少雨继续沉默。
他知道在老先生心目中,只有大房大师兄是他的儿子,二房,嗯,那些出去的子女都是二房的,只是他传宗接代的后代而已。
可惜大师兄还在少年时,就已经死在抗日战争中。
如今孙家没有人在内地了。
老先生轻轻摇着摇椅,眯眯眼,笑着说:“人老了,就开始记念以前了。我还记得我大哥,二哥和我一起学医的时候。唉,那时觉得是真难啊,我还清楚记得第一次学扎针的时候,扎得我大哥哎呀哎呀地跳。呵呵……”
那些日子犹如昨天才发生一样,记忆异常清晰。
老先生的大哥,二哥和侄子们作为随军军医,都牺牲在抗日战争上。
见老人家说起他们,王少雨怕他哀伤过度,伸手握住老先生的手,开始帮他把脉。
老先生随他,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还死不了。
只是人老了,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