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听从安排!”
李象知道自己的任务是完成了。
可心里却没有一丁点的开心。
城阳扭头望着李象,淡淡道:
“今后就不要来看我了,我这人浑身瘟疫,这佛法都镇压不住,谁沾染上了谁倒霉。”
李象知道姑姑在逐客了。
拱拱手后慢慢的退了出去。
望着李象离开,城阳喃喃道:
“你为什么能活着,你做的恶不比夫君的小。
就因为你是陛下的儿子么?”
城阳咬着牙道:“临阵脱逃的懦夫,出卖故友的叛徒!!”
城阳喘着粗气,拿着针线筐坐在门槛上。
筐子里躺着数个半成品的小娃。
有颜白,有小兕子,有李承乾……
城阳随手拿起来了一个。
一看是颜白,城阳愣了一下。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呆呆的坐在那里好久。
“城阳孩儿,我要走了。
还记得我和高国公的打赌么,我赢了,但我也输了。
我走后,家里要有过不去的槛,一定去颜家找颜白……”
“城阳孩儿,我有预感咱们家会出事。
老大性子软,老二性子不软却无大智。
今后这个家苦了你了……”
“城阳,五年后书院若依旧在,一定要让孩子去书院求学。
若书院不毁,那将会是陛下大局,今后的天下的中心。”
“城阳,今后这个家你要多担待。
你十四岁就来了这个家,你知道的,
我一直把你当作亲生女儿来对待的……”
零零散散的记忆再次在脑海回荡。
城阳深吸了一口气, 她心里明白。
若不是颜白,自己那夫君怕是要遭受那车裂之刑。
此次,颜家没有落井下石,也没有替杜家求情。
相比其他恨不得杜家全部死光的人。
颜家这个态度已经很难得。
城阳叹了口气,拿起了剪刀。
朝着模样看着很像颜白的布娃娃轻轻地剪了下去。
剪刀锋利,布娃娃很快就成了一堆碎布。
跟着变成碎布的还有娃娃肚子里面的一张写着生辰八字的黄色纸条。
把这一切收拾好,城阳又随手拿起来了一个。
这次拿起来的布娃娃很像李承乾。
城阳笑了笑,手中的动作立刻就忙碌了来。
开始缝制小人的手脚。
“皇兄,别怪妹妹,要怪,就怪你为什么不让我的孩儿喊我娘亲?
那是我的至亲骨肉,你是他的亲舅父啊!”
“高明,妹妹我恨你!”
“我诅咒你,诅咒长孙无忌。
祖宗有灵,若宗社有灵,当让其族灭。
父皇啊,你真的就什么都没见么?”
“母亲死后,长孙氏在乱国啊,他要做挟天子以......”
城阳带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微笑。
轻轻说着这世上最恶毒的话语,
庄严的佛教祖庭煌煌大气。
可在这最深的一处院落里,一抹邪笑随着燃香缓缓扩散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