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奥斯曼望着远处的龟兹嘴角露出了轻松的笑意。
他已经听说了,龟兹很富有,只要拿下他,自己的部族就可以继续东进。
奥斯曼缓缓地拔出自己的弯刀。
在他身后,旗帜如林,在寒风中猎猎作响。
密密麻麻的大食勇士如潮水般涌动。
混合着战马的嘶鸣。
奥斯曼深吸一口气,狠狠的陶醉着。
他骨子里看不起突厥人,一群废物,占据着富饶之地却被大唐人如驱赶牛羊一样给赶了出去。
百里奔袭是值得的。
今日,他要告诉突厥葛逻禄人。
让他们恐惧的大唐人是如何跪倒在城门前亲吻自己的靴子。
如何谦卑的恳请自己的宽恕。
“拔刀!”
随着军令的下达,兵器出鞘的碰撞声如海浪般荡漾开来。
从奥斯曼身边荡漾到每一位大食人的身上。
城墙上的裴行俭走下城墙。
裴行俭看清楚了,也就接近万人的大军而已,用不着死守城池。
裴行俭想试试。
这群大食人比之高句丽如何?
城墙下,五千骑兵已经在默默的准备着。
寒风中牵着战马的安西老兵白发飘飘。
在白发下那一双双如鹰般锐利的眼睛坚定淡然而又随意。
身上的明光铠也没有往日的光彩。
骑手举着残破的军旗,目光湛湛的望着裴行俭,望着自己的大都督。
“怕吗?”
众人闻言憨笑着摇着头。
裴行俭也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些可笑,无奈的笑了笑。
这时候不应该是鼓舞士气,然后率军出击吗?
裴行俭深吸了一口气:
“敌军人数过万,我骄傲的大唐男儿啊,敢不敢随我陷阵夺旗斩将,立下盖世之功勋?”
“大都督,下令吧!”
随着横刀出鞘,一股决然的肃杀轰的一下在龟兹城扩散开来。
无声胜有声。
裴行俭翻身上马,城门缓缓打开。
城外的寒风顺着越来越大的缝隙拼命挤了进来。
卷起千堆雪。
“击鼓,击鼓……”
战鼓如雷!
奥斯曼望着龟兹的大唐人竟然敢出城迎战,发出了肆无忌惮的大笑。
笑声落罢,奥斯曼面容扭曲了起来。
长刀一指,怒喝:
“碾过去,天黑之前必须拿下龟兹。
传令下去,进城之后女人留下犒赏大军,男人格杀勿论!”
苍白的雪原上,两道锋利的箭矢正拼命的朝着彼此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