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次回想起了齐烨的问题,京中,为何这么多贪官,清官,又为何这么少。
天子心中知道,齐烨就算再张狂,也不可能打穿了整个衙署,还能是因为什么,因为同样的怒,怒到了极致,怒到了无能狂怒只能怒,只能以“打”的这种下下策去发泄心中的怒火。
天子知道,工部官员必然是有错的,甚至是有罪的。
可他同样知道,齐烨手头没有证据,要是有,为什么会大打出手。
而且他刚刚也说了,齐烨并非是天子亲军,最多就是个京兆府的官职罢了。
再者说了,汪贤逸也很聪明,从始至终没有提阿卓,这也让天子可以找台阶下。
天子强压下心头火气,淡淡的说道:“齐烨并非是朕的亲军,所谓抱刀司司卫更是无稽之谈,当初京兆府府尹张瑞山一力举荐齐烨为京兆府观政郎一职,朕念及其父劳苦功劳才堪堪首肯,即便如此也是抱着考校之心,不过京兆府署丞罢了,哪来的查案之权,更何况查工部官员。”
这也就是张瑞山不在场,在场的话说不定可能直接举起大旗宣布造反了,我日你奶奶,你收钱,你让我保举他,他闯了祸,又你他娘的都推老子身上?
见到天子松口了,汪贤逸心中大喜,乘胜追击。
“虽京兆府却无查探命官之权,可昨日齐烨言说他所查的案子与京兆府有关,与民有关,微臣不知这所谓与京兆府有关,与民有关,可有铁证?”
“没有。”
天子已经不愿在这件事上纠缠了,重重的说道:“齐烨,并未查案,即便是查,也是京兆府的民案,你可知晓了。”
“微臣知晓。”
汪贤逸如释重负,没查案,天子说的,之前没查,今天没查,不敢说以后没查,至少现阶段是不可能查了,只要自己将那些根本算不得什么事的罪证全部销毁,万事大吉。
“齐烨冒充亲军在先,以查案唯有殴打命官在后,罪加一等,朕自会严惩。”
天子明显不愿意在这件事继续纠缠了,目光再次扫过群臣。
“诸卿若无异意,散朝。”
“微臣有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