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咱们家院墙那么高,你再如何撒泼也没有人看见,不要演了。”陈玉华撇着嘴,语气很嫌弃。
老刘氏闻言就是一愣,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着陈玉华,仿佛不认识他一样。
“以后就不要再拿孝道来说事了,要说就先从大房来,否则我不介意给十里八乡的乡亲们,宣扬大哥一房是如何趴在兄弟身上当吸血虫,又是如何倒反天罡,让父母反过来孝顺他们的美名。”陈玉华眼神淡漠地和老刘氏对视。
既然决定了要反抗老陈家的压榨,那最好是大家分开各自过,不要有关系才好。
只是在大乾朝,讲究百善孝为先,法律规定,父母在世时,子女是不能提分家的,否则杖八十,打完了也不一定给分家。
陈玉华自然不会触犯法律,因此他准备先搅家,先让老陈家人无法忍受他,逼他们来提分家。
而把压在原主身上的那座孝道大山掀翻是第一步,不然他也要处处受制于人。
果然,老刘氏以为自己听错了,还在愣神,老陈头陈木根却是爆发了:“你说什么?你若敢胡来,害大荣子不能科举,看我不打死你!”
他赫然站了起来,略微仰头,略有沟壑的老脸像是盖着一层寒霜,狭长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陈玉华,烟杆子被他紧紧握在手里,泛白的关节表明他此刻极其愤怒。
陈玉华看到老陈头果然着急了,心中冷笑。
大房有两个读书人,他的大哥陈玉荣和他的大侄子陈耀祖,那是老陈家的全部希望,十多年来,已经投入了不知多少银子。
陈木根决不允许有人破坏陈玉荣的名声,破坏老陈家改换门庭的大计。
陈玉华毫不怀疑,只要自己说一句“我就敢”,那烟杆子就会招呼在他的头上,让他再次魂穿去。
担心若是发生冲突让妻女受到惊吓,陈玉华转身面对满脸紧张且茫然的沈秀娣,柔声说道:“媳妇,你先带两个孩子回房间去,记得外面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别出来。”
沈秀娣已不记得相公上一次如此温柔地对自己说话是何时,泪水瞬间夺眶而出,犹豫了一下说道:“相公,你头上的伤……”
“无妨,已经不流血了。等会儿向娘讨些银钱去找大夫医治就好,不必担心。”陈玉华打断媳妇的话,轻轻在她后背推了一把,示意她赶紧离开。
沈秀娣用衣袖擦去眼泪,眼中亮起从未有过的光芒,死而复活的相公给她换了一个人的错觉,也带来了希望。
她乖巧地走到两个女儿身边,带着她们走进东厢房的房间。
陈木根被陈玉华忽视,担心他真会在外头诋毁陈玉荣,败坏其名声,于是厉声喝道:“不孝子,你若不知好歹,我定让族长将你一房逐出家族!”
支走了媳妇,陈玉华便没了后顾之忧。
他嗤笑一声:“爹,说得好像你就是族长一样。可就算你是族长,你敢把我逐出家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