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刘氏浑浑噩噩地送走了翠柳嫂子,在院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才兴奋地原地跳了起来,然后大呼小叫地朝堂屋跑去,想要找姑姑邀功。
在她看来,陈玉华的钱就是她姑姑的钱。只要姑姑有了钱,高兴了,她吃鸡都不是问题。
老刘氏正躺在屋里补觉,她是真的累了。
以前二房还在时,她打打骂骂的,那是发泄心头的戾气,是一种享受。可如今越是打骂三房,她心里头就越难受。
加上昨夜睡眠不足,年龄又大了,颇有些身心俱疲的感觉。
小刘氏还没进屋,那大嗓门就已经把半睡半醒的她吵醒了。
老刘氏刚要开口斥责,就听到了陈玉华得了许多银钱的话,顿时从床上爬了起来,精神十足。
“姑姑,陈玉华那个家伙挖到太岁,卖了好些银子,明天就要起青砖大瓦房了!”小刘氏一脸“我有功”的表情。
老刘氏一个健步冲上前,一把抓住亲侄女的手臂,把三角眼瞪得溜圆:“多少银子?”
她这人就不能听到“银子”两个字,一旦听到谁有一笔银子,内心就备受折磨。
但凡听到村里人哪家挣了多少银钱,她就想着那银钱要是自家挣的该多好,一整天就会吃不香,睡不好。
以前村里有个人在阳水江江边捡到一个大河蚌,得到一颗鸽子蛋大的珍珠,卖了一百五十两银子,把她折磨得好几天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的,人都瘦了一圈。
现在听到自己儿子挖到太岁卖了好些银子,她只觉得那就是自己的银子,她再也不用像以前那样茶不思饭不想地忧伤了,而是可以把银子拿回来抱着睡了。
太岁啊!多稀罕的宝贝!肯定卖了一大笔银子!都是她的了!
老刘氏心跳在加快,眼瞳里似乎都是一只只银馃子。
看到姑姑果然和自己预料的一样,小刘氏张口就要说多少银子,却突然想到刚才那个好心人的嫂子没有说多少银子,就结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