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考虑到再如何,双方都是同族之人,陈玉华觉得正常人是不会再花银子请杀手杀人泄愤的,损人不利己的事谁会做?
可是刚才崔达康那般肆无忌惮地看着沈秀娣,让陈玉华感觉他有点儿像是在看战利品的样子,现在的色厉内荏更显得他心虚。
“要是我死了,姓崔的能不能把我的房子和水车抢到手?”陈玉华心里盘算着。若是花点银子就能够得到他的家产,那也是可以做的。
崔达康看到陈玉华盯着自己,却又走神呆愣的模样,心里咒骂了一句“傻子”,就想转身离开。
他去年尾牙的时候去了阳江府崔氏送礼,因此并没有参加尾牙宴,不知道陈玉华已经不是以前那样的了,还以为他还是老样子,只是踩了狗屎运发了财。
刚才之所以盯着沈秀娣看,那是因为他觉得沈秀娣面熟。
陈玉华看到崔达康要走,立刻开口叫他:“我如何乱来了?还请说个明白!”
他也没有称呼崔达康为族叔,语气还很强硬,这听在崔达康耳朵里,就是没大没小,不知分寸。
“我懒得理你!”崔达康不想和陈玉华纠缠。
他是个读书人,和一个只知道干活的农夫有什么可说的?有那时间,还不如回家多看会儿话本,再过两个月就又要考童生了,多看书总比在这里浪费时间好。
陈玉华不知道崔达康心里所想,看到他头也不回地走了,眼神顿时阴郁了下来。
崔家已经被他排在想要杀他的嫌疑人第一位。
陈玉华在脑子里搜寻原主对崔家的记忆,却没有多少有用的。
崔家多代都是一脉单传,每代男丁仅一人,其余皆为女眷。他们一心走科举之路,以读书人自诩,平日里鲜少与族人往来,所以原主对他们了解甚少,没多少有用信息。
沈秀娣看到陈玉华若有所思的模样,开口问道:“相公为何如此?”
“我感觉他有些不对劲。”陈玉华回答说。
仔细回忆一下崔达康刚才看沈秀娣的眼神,他又觉得其似乎认得沈秀娣,或者认得长得和沈秀娣相似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