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章阅楼固然一桌难求,想要订雅座的都须等上十天半个月的,还要看看订座之人的身份是否够格。
而清阳县只是一个小县城,若不是经济较为发达,章阅楼都不会来此开分楼,但也因此无法像京城章阅楼那般挑剔客人,只要有胆量进来消费的人都会接待,哪里还分是文人还是商贾?
掌柜要是敢出去说要学京城章阅楼那般经营,那么这个酒楼早就关门大吉了。
掌柜深吸一口气,眼神轻蔑地看着陈玉华,“你一介布衣,也想在章阅楼放肆,先弄清楚自己的身份!我章阅楼名满天下,菜品之鲜美,客人无不赞不绝口,今日尔等竟大放厥词,是何道理?”
他把话题掰回来此的目的上,若是被陈玉华带了节奏,今日他就没法讨公道了。
陈玉华先前已经猜到了这掌柜带着厨师怒气冲冲地闯进来的原因,掌柜的话证实了他猜对了。
陈玉华也没想到自己在房间里说的话都能被外头的店小二听见,还招来了掌柜和厨师,心里想着这章阅楼的雅座隔音效果也太差了,还太小题大做了。
不过他嘴里却是说:“掌柜的是经营酒楼的,难道没听说过‘众口难调’四个字吗?难不成贵酒楼还想店大欺客,硬逼着所有食客都来夸章阅楼一句?”
他的话把掌柜的怼的说不出话来。
陈玉华只是找个地方吃顿饭而已,也不是个爱闹事的人,只是今天这章阅楼确实有店大欺客的行为,若是不给对方一个厉害看看,怕是吃不好饭。
于是他又说道:“朝廷把百姓分为士农工商四等,你章阅楼再如何自命不凡也是经商的,而我等再如何土包子,也是排在第二位,你如何有胆量以下犯上,一个经商的瞧不起我等布衣?”
陈玉华这话又把掌柜的说的无话可对。
章阅楼身后的东家在京城和整个大乾朝,都是举足轻重之人,但那不能放在明面上说。
掌柜的之前是读书人,但他现在的身份却是酒楼掌柜,那就是经商的,官方认可的地位确实不如陈玉华他们。
陈玉华虽也是经商的,但他还没向巡检司登记造册,还是农夫。而且就算他是商人身份,但掌柜的也不知道这一点,这就被拿捏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