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罗夫人感慨道:“娘娘真是宅心仁厚。”
“虽说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不过妾身听闻娘娘入宫以来便对莞妃多次襄助,若非娘娘,只怕七阿哥都不……”
她顿了顿又道:“妾身说句不中听的,就算是再大的恩情娘娘也早就还完了,实在不必再……”
余下的话还没来得及说,觉罗夫人便看见安陵容神色淡了几分,她当即便明白自己失言了,立刻噤声。
而后起身告罪道:“妾身失言了,请娘娘降罪。”
安陵容这才恢复笑意,“都是自家人,伯母何必这么客气,坐吧。”
觉罗夫人却没有立马坐下,而是又道:“妾身放肆了,娘娘勿怪。”
“都说是自家人,本宫又怎会怪罪伯母。况且……”安陵容笑笑,“本宫也知伯母是为本宫着想。”
她自然清楚觉罗夫人是好意,可就算是好意,她也不允许有人置喙她的决定。
好不容易她才到如今可以自己做主的位置,又怎么能够允许再受人摆布。
虽说她和安佳氏的关系比起主仆更似同盟,但安佳氏一次次因她而得利,便注定了在这段利益关系中她居于主导地位。
既然如此,她吩咐的事,安佳氏照办就是,哪有打着为她好的理由一再置喙的道理?
自然,若是觉罗夫人说的有理,她也没有不听劝的道理。
可已经明确说过她明白了,她自有打算。若是看得懂眼色,觉罗夫人就该噤声才是,可她却还是一再而再再而三喋喋不休。
说到底觉罗夫人还是未能认清楚她们身份有别,她不过是叫她一声“伯母”,觉罗夫人就真把自己当做长辈了。
别说觉罗夫人压根儿算不得她的长辈,就算是她父亲安比槐也休想动摇她已经做下的决定。
不过念在觉罗夫人这是初犯,又及时“醒悟”的份上,这一次她便不同她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