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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恍着神被扶回卧室,偌大的会客厅沉寂下来。
她独自一人瘫靠在软包沙发上,斜着脑袋,浑身的骨头像没有肌肉牵引,视线停在一处便不会动了,耳边静得足以在鼓膜与颅内形成空白的尖利忙音要将仅存的理智吞没。
她有些想念某人吵吵嚷嚷的声音。
思及此,她几乎是立刻掏出手机。
可惜,今晚等他消息太久,这会儿屏幕亮了一下直接关机了。
“……”
她垂着头,昏暖的壁炉火焰晃动晕散了光,她趋近于漆黑的脸混成黑色的一团印在熄灭的屏幕上。
如果放在以前,她有两个选项。
一、把手机扔进火炉里。
二、把手机放下,睡觉。
但现在她硬生生从极端扭曲的精神里掰出第三个最正常、最普通的选项。
去给手机充电。
然后打他电话。
她慢慢从沙发撑起身,缓慢地向房间挪。
……
浴室的门被打开,竖道的光争先而出,齐宿擦着水珠第一时间拿起床上充电的手机。
其他人的跨年祝福消息倒是一条接一条,挤满通知栏,他最在乎的那位却毫无动静。
冰冰凉凉的水滴顺着发梢打到指尖屏幕,一滴又一滴,把屏幕都弄糊了,齐宿烦躁地擦,却越擦越糊,分明屏幕上都没有水了。
奇怪。
怎么脸上有一滴是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