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尔之砒霜,或是吕氏之石蜜

平城赋 任葭英 1379 字 6天前

闻言,钱力脸上闪过一丝愕然,随即压低嗓音,带着几分不解:“公主为何要这么做?那可是她的骨肉啊!”

丰儿冷笑一声,眼神中满是冷漠:“你傻吗?公主和驸马之间的感情,你又不是不知道,形同陌路,何必再让一个孩子来这世上受苦?公主是在为自己,也是为孩子好。”

钱力叹了口气,喃喃低语:“公主真可怜。像你吧,年龄大一点,熬够了年头,说不定还能被放出宫去,寻个自由身。可公主呢,一辈子都被困在金丝笼里,走都走不出。”

“谁说的,公主这不是在想法子么?总有一日……”

丰儿没继续说下去。

少时,她一边烧着药方,一边叹息:“公主良善,凡事皆愿一肩挑起,独自承受。”

话语间,半是怜悯半是崇仰。

门外,沮渠牧犍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却浑然不觉疼痛。

他的心,好似被扎得千疮百孔,比这身体的痛楚更深入骨髓。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他献城之前么?她想干什么?

是想把胎儿流掉,而后方便与人幽会么?

蓦地,沮渠牧犍想起一事。就在四合馆中,他求见公主而不得,而李云从却能出入其中,他还用拳法,打得自己胸口疼痛多日!

是了,拓跋月那个贱人,流掉孩子,为的就是与野男人幽会!

药房中传出走动的声音,沮渠牧犍急忙闪避,隐在房外的假山后。

回到房中,沮渠牧犍神魂若失,呆坐良久,连攒起拳头发火的力气都没有了。

蒋恕、蒋立不知他遭遇了何事,只一味干着急。

猛地,沮渠牧犍怒吼一声。

心情犹如被狂风卷起的尘土,灰扑扑,又躁动不安。

看着案几上那张方剂,沮渠牧犍心中涌动着一股恶念。

改一味药,得到方子的人,便不会如愿以偿。

但他方才起身,又坐了下来。

这方子,恐怕还真不是拓跋月要的。他犯不着,在这上面做文章。

再说,以李云洲的本事,不至于看不出问题。

罢了!

说起这个李云洲。呵!

怪说不得,这小子消失了一段时日,原来是去给尚坞主治病了。

借此机会,李云洲还说服所有坞堡主,不要助朝廷抵抗魏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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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子!”沮渠牧犍愤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