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接旨!”拓跋芸喜笑颜开,所有人都齐齐跪下。
达奚月也跟着跪下,眼见宗爱冲她走过来,心里猛地一跳。
“维太延三年,皇帝若曰:于戏好合之礼,以正人伦,肃雍之德,用成妇道。咨尔武威公主拓拔月,生知法度,性与柔和,亟闻彤史之言,颇识采苹之事。素以为绚,既闲于内则,梅有其实,式遵于下嫁。宜膺册书之命,以备车马之庸。尔其钦崇四教,承顺六姻,式是大邦,受兹明命。可不慎欤。”(2)
闻言,达奚月方才明白,拓跋芸竟然真的跑到皇帝跟前,说服了皇帝把和亲公主换人了。
达奚月苦笑。
哦,不,现在她应该叫拓跋月了。
“武威公主,武威公主……快接旨啊!”宗爱又把帛书扬了扬。
拓跋月咬咬唇,行礼如仪:“拓跋月叩谢至尊,至尊万岁。”
宗爱长得圆润,笑起来脸上还有个梨涡,一副讨喜模样,但拓跋月与他眼神对视,却莫名觉得心里发慌。
“武威公主,既已接旨,随奴婢进宫面圣吧。”
拓跋月收好圣旨,谢别拓跋芸,随宗爱出了公主别苑,乘羊车直奔皇宫而去。
并不宽敞的车厢里,拓跋月与宗爱相对而坐,宗爱闭目养神,拓跋月摸了摸袖口,里面有个钱袋,但只有一点五铢钱,拿不出手。
她摸了摸头顶,抽出用来束发的银簪,这银簪是她及笄时母亲送给她的,也是她此时身上还算值钱的物件。
“宗大监,这簪子不值几个钱,但阿月心意都在这儿了,还请大监收下。”
宗爱略略矜持一下,接过银簪,笑道:“既然公主盛意拳拳,那奴婢就却之不恭了。公主的一应封赏、仪仗待内务府检点后会送到您府上。”
进了皇宫,来到永安前殿,皇帝拓跋焘正在喝马奶酒。如今大魏皇室虽为汉风所染,喜好喝茶,但皇帝却仍然好喝马奶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