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月轻轻颔首。
他展臂抱住拓跋月,温言道:“阿月病了,就要好好休养,答应我,不要再分心去管旁的事,好不好?”
他摇了摇她胳膊:“眼下,什么事最重要。自然是你的身子,我们的女……我们的孩儿。”
改口虽快,但拓跋月依然听得出他心思,心中霎时一惊。
昙耀确实没骗她。沮渠牧犍何曾真的在意他们的孩子?
忽然间,额上心间像是退了烧。
不自觉地,拓跋月从他怀里微微一挣:“我倦了。”
“好,快睡下吧。”
片刻后,沮渠牧犍见她已闭上眼,便大步离去了。
霍晴岚、阿澄无声地行礼,目送他离去。
拓跋月也追索着他的脚步,侧首偷觑时,眼中忽然涌出一股热意。
“晴岚、阿澄,”她说话有气无力,“我倦了,我想回平城。”
阿澄不知该如何回应,霍晴岚立马上前跪坐在榻前,柔声劝:“好,不日便回。回的时候,我们带着阿宝,长公主会很高兴的。”
长宁公主,虽住在武威公主府,但并未恢复公主名号,更不是长公主。但霍晴岚曾听拓跋月说,日后不仅要恢复阿母的封号,还要让她成为名正言顺的长公主。
说到底,这才是拓跋月的心愿啊!
她烧得迷迷糊糊,又每日都虑着事,活得也太累了。
那厢,拓跋月轻声应了,少时又哼起了眠歌。
霍晴岚也轻声哼起来,一边哼一边轻拍拓跋月的背,像是在哄襁褓婴孩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拓跋月才呼吸匀停,微蜷着双腿睡了。
阿澄压低声音,好奇道:“阿姊,你唱的什么歌?”
“平城里哄孩子睡觉的眠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