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柔赌气地把自己埋进被中,逾时才闷声道:“你这是要一辈子把我藏起来了?”
说穿了,这就是要她做外室。
沮渠无讳笑了笑,手探进被中胡乱摸了一气,方才道:“金屋藏娇,不亦美乎?”
好容易从阿柔处抽离,沮渠无讳打着呵欠出门,被守在门外的随扈尚荣盯了好几眼。
沮渠无讳便问:“你看我作甚?”
“大王看起来有些疲倦,眼睛怎么红红的?”尚荣直言不讳。
“是么?”沮渠无讳一边蹬鞍上马,一边回他,“不觉得啊,我感觉浑身满是力气。”
刚说完话,忽觉身子有些发热。
沮渠无讳把衣襟扯开了些,却仍然觉得燥热,只得把整个袄子脱下,再打马而还。
才刚过了元日,寒气未散,他却好似春日挣脱束缚的风。突如其来的自由轻松,让他身子格外轻盈起来,但脸上仍滚烫发红。
随扈尚荣紧随其后,不无担心地看着他。
归途之中,夕阳如熔金般倾泻而下,披在四合馆上。
四合馆中,绚烂的余晖,把平西将军拾寅的身影映得格外挺拔。
他立在院中,手持长弓,对着临时制成的靶子击射,无一虚发。那气势宛如战神降临,哪里像是之前上吐下泻的人。
见沮渠无讳归来,拾寅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道:“酒泉王,可有兴趣来射一回箭?”
他虽未言比试,但这意思再鲜明不过。
沮渠无讳刚进馆中,本来想问候他的身体,此时被对方一激,便没心思问了。
忽而,他眼中闪过一抹异样的光芒,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所驱使,竟毫不犹豫地应承下来:“来!”
他红着脸,行走如风,上前便搭弓射箭,看得尚荣心中忐忑不安。
两人同时射出。拾寅的箭术非同凡响,箭箭中的,沮渠无讳比不过他,暗自咋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