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现下,你对她又是何种心意?”阳英一错不错地盯住他。
李云从闻言,身形微微一震,目光闪烁不定,最后落在那晾晒的药材上。
也许,他对她的感情,就像这药材吧,不管经了怎样的暴晒,药性却依然如故。
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缓缓开口:“此心不变。”
“她,毕竟是有夫之妇。”阳英提醒道,“你不要怪小姨多事。”
“夫?他不配!”李云从嗤笑道,一霎时眸光更为幽深,“何况,他能活多久都不好说。”
阳英皱了皱眉:“若那国主献城投降,未必就不能活。届时,你又当如何?”
“若真如此,我便默默守护阿月便是。”他怔了怔,说了句言不由衷的话。
有些话,李云从不能跟他说。自从他被至尊召到身边起,那人便给了他一个承诺。为了这个承诺,他愿意听其驱策,效犬马之劳。
“你明白就好,乱世之中情爱最是难得,不用奢想,”看出他的敷衍,阳英犹不放心,“她这公主身份,便是一重枷锁。我不希望你因一时冲动铸成大错。”
默默守护心中所爱,谈何容易?只要沮渠牧犍还活得好好的,他和公主便绝无可能。
而为了安定河西,魏主不会轻易赐死曾经的一国之主。
这点道理,阳英明白,李云从不会不明白。她只担心他钻牛角尖。
午睡起来,拓跋月神清气爽,踱出门来显见气色极好。
之所以来悬医阁相聚,为的是寻个安全的地方,和李云从相见。再由他向大魏使臣传话。
此外,拓跋月对李云从的到来,确实深感意外,一心想问个明白。哪知,她被李云从看出中毒之状,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几人在院中坐定,阳英奉茶之后也留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