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梨花从眼前旋转飘落,纳兰镜闻伸出手接住,花瓣落于掌心之中,她垂眸凝视,最终缓缓攥紧。
也不知站了多久,院中阿年脸上的笑意有些勉强,他身子不好,没办法长时间站立或坐着,他掩面咳嗽两声,沈惜见状,状似关心,“殿下可有哪里不适?”
阿年摇头,疏离道:“有些乏了,怕是不能招待沈大人了。”
沈惜拂去身上的花瓣,站起身来,“既然如此,那臣便不打扰了,殿下好好休息,明日便要离开长鸣寺了,还望殿下保重身体。”
阿年点头,但笑不语,直到沈惜离开,这才缓缓起身,朝房中走去。
纳兰镜闻踏入院中,背对着她的人听到脚步声顿了顿,却没有转身。
“何事?”
“是我。”
纳兰镜闻望着他的背影,平静出声。
阿年沉默了许久,终于转过头来,脸上是同以往不同的疏离的笑,“姐姐今日怎么来了?”
他没有像往常那般第一时间迎上来,而是远远站着,两人遥遥相望。
纳兰镜闻上前走了几步,同他拉近距离,漆黑深邃的眸子一瞬不瞬地注视着他,“来看看你,这几日在这住得可还好?”
“还好,姐姐不必担心。”
“药可按时喝了?”
“一日三次,不敢落下。”
“你的眼睛……”
她抬手,想要摘下他发间的花瓣,却被他稍稍偏头,躲了过去,纳兰镜闻的手停滞在了半空中,神色晦暗。
阿年像是没察觉到,自顾自地说着。
“还有些模糊,不过约莫着也快好了,姐姐不用担心我。”
他望着纳兰镜闻的方向,声音很平淡,像是普通的叙述。
不知何时,诵经声停了。
纳兰镜闻对于他冷淡的态度感到些许不适,略微蹙眉,却没说什么,只是询问道:“听说沈惜连着来了许多日?”